苏澄娘气得一张粉脸顿时拉下来就要出口教训,喻青瓷见娘亲变了脸色忙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然后抬头对上万芳菲笑得肆无忌惮的脸庞道:

“这位夫人请慎言,夫人句句都是听说,被佛祖听到了也要不高兴,这里可是佛祖圣地,容不得捕风捉影的事。

我娘亲并非外室,她是我父亲的原配妻子,南平伯夫人,不是任谁嘴里似是而非的几句话就能歪曲的!”

万芳菲嗤笑一声,目光落在喻青瓷身上,语气更是刻薄:

“这位就是苏姐姐那个嫁进将军府守望门寡的女儿吧?小模样长得挺标致颇有苏姐姐当年的风采呢,可惜了,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却要守一辈子的寡。

啧啧啧,苏姐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为了讨好男人,竟然狠心把亲生女儿送去火坑,真是我见犹怜哪。”

见对方肆无忌惮取笑自己的女儿,苏澄娘不由握紧了拳头,依她的脾气真想给对方一巴掌,但还是忍了下来。

她冷冷一笑道:“万妹妹来太觉寺是来求子的吧?我听说你嫁进黄家这么多年竟然没能给婆家生下一儿半女,你夫君和婆婆恐怕急坏了吧?如今万妹妹年纪已经大了即便来拜求子观音,也不知道能不能灵验呢?”。

“你!”这回轮到万芳菲吃瘪。

她今日可不就是来拜佛求子的?这么多年生不出孩子,这一件事压得她在婆家都快抬不起头了。可是,她的事还轮不到苏澄娘来说三道四。

刚想张口反驳,只听苏澄娘接着道:“对了,我一回京还听说万妹妹的夫君又新纳了鸳鸯楼一个红歌姬当妾室,让我算算,这么多年你夫君纳回去的妾室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个了吧?想必万妹妹每天的日子过得必定十分热闹。”

万芳菲不想再聊下去了,狠狠瞪向苏澄娘欲张口反驳,苏澄娘却比她更快一步:

“哦,对了,你猜我怎么知道你夫君在鸳鸯楼纳妾一事?

前几日我家伯爷无意中跟我提起,你的夫君黄典仪给那名红歌姬赎身时银钱其实不够,借了好些人的银子呢,跟我家伯爷也借了五百两银子到现在还没有还,万妹妹知不知道这事?

不妨回去提醒你家夫君尽快把银子还了吧,常言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是不是?”

“你,你这个贱人!”

万芳菲见苏澄娘竟当着一众下人的面丝毫不给她留脸面,把她家后宅那些事抖落个干干净净气得伸手就要打,却被苏澄娘一把抓住:

“万妹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由得你放肆,这么多人面前还是给自己留点面子。”

说罢甩下万芳菲的手腕带着女儿离开。

万芳菲没想到自己挑衅不成还吃了大亏,气得跳脚:

“哼,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南平伯迟早会抛弃你这个下堂妇!”

身后传来的声音苏澄娘不想再理会,她清楚眼前这个手帕交多年不见,如今见了自己却为何如此阴阳怪气,只因当年是万芳菲先看中了年轻的南平伯喻景晟,可惜喻景晟却对苏澄娘一见倾心,二见便请了官媒上门提亲。

后来万芳菲嫁给了在礼部任职的黄大人家嫡长子,可惜这个嫡长子本事平常,这么多年还只是个从六品的典仪。

这也就罢了,这人平素还喜欢在外寻花问柳,两人成亲没几年就纳了好几个小妾,算起来万芳菲的姐姐妹妹多得都快数不过来。

再看苏澄娘所嫁的喻景晟,堂堂南平伯位高权重天子近臣,为了苏澄娘甚至扔下京城的荣华富贵,甘愿在偏远的地方任职数年。

如今两人见面,万芳菲能看顺眼苏澄娘才怪。

母女两个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身后泼妇般的咒骂声。

回到院子里,苏澄娘却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