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簌进了卫生间后,就打开了水龙头,极速喷涌出的水迅速汇集又顺流而下。热气很快就在镜子上汇聚,时簌伸手一抹,慢慢抬起头,看着镜中熟悉又陌生的自己,脑袋上还缠着绷带,素脸惨白没有血色。
“裴赐”时簌在口中,慢慢念出他的名字……
门外的裴赐搓了搓脖子,来回踱步。听着里面的水声一直不停,裴赐想回去,又怕时簌在里面摔倒。好在时簌终于打开门出来了,看见裴赐的那一刻,眼中飞速闪过一丝不自然。
裴赐小心翼翼地刚扶着时簌重新躺下,手机就响了起来,一条接一条的信息不断发出提示音。
裴赐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时簌,才查看起了信息。都是杨宝矿发来的:
【赐哥,怎么样了,时簌妹子情况还好吧?】
【赐哥,你跟不圆怎么都打不通电话啊?】
【赐哥,不圆说他先回家了,你也回家了吗?】
【赐哥,于欣欣要怎么处理啊,我这一直看着她的,但是她闹着要回家。】
忽略掉上面那些没用的信息,裴赐这才想起还有个于欣欣没有处理。
“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明天我再来看你,好不好?你先好好休息。”要是其他人在场,肯定会吃惊裴赐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问出那一句好不好的时候简直跟小媳妇似的,生怕对方生气。
“嗯嗯,你不用管我了,这里有护士,我没事的。”时簌点了点头,示意他有事赶紧去处理,不用在这耽搁。
裴赐恋恋不舍地出了病房后,立刻冷下脸,身上如同零下的寒冰罩住一般,眼皮一沉再一抬,整个人完全换了一个气质,黑眸逐渐酝酿起一场风暴。
杨宝矿无所事事地和于欣欣大眼瞪小眼,对方哭得梨花带雨的,不停吵着自己要回家。
他无趣地掏了掏耳朵,“我说妹子,你也别叫了,今天不等到赐哥来,我也不敢放你回去,再说你,你干出这种事,就没点反省的意思?”
“我干出什么事了,都是时簌那个贱人活该,她应得的,我推她怎么了,她一个孤儿,谁会给她撑腰。”于欣欣手被捆着,嘴上依然骂的难听,不断用恶毒的话诅咒着时簌。“她死了也是活该,这个贱人……”
“砰”休息室的门被一脚踹开,裴赐双手插着兜,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你说谁是贱人,嗯……?”
杨宝矿弹射起立,心疼地看着被踹坏的大门,“我的赐哥,你心疼一下咱们大门好不好,这都是要从学生会的经费里出的。”
“我出就我出,我还少那点钱了吗?”裴赐动了动两根手指,杨宝矿就明白了他的意图,麻溜的滚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那被踹坏的门。
裴赐一手扯过一把椅子在于欣欣面前坐下,单腿架起,像个纨绔子弟一样不断拨弄着手上的红绳。
于欣欣早就被刚才裴赐踹门的姿势给吓坏了,缩着脑袋不敢噤声。
“你你你……囚禁他人是犯法的……”
“呵……你懂法?那你还把人给推下楼。”裴赐歪头看了看她,“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裴赐叫宝矿把人留着,原本是真想教训她的,可是听到于欣欣刚刚说的那些话,他顿时改了主意。
谁说没有人给时簌撑腰的。
“宝矿,把人放了。”
“啊,就这么放了。”杨宝矿跑进来,那他白守这么久了。
“那你想干嘛,用刑吗?你是黑社会吗?”裴赐直接给杨宝矿一个暴栗。
“不是……我……”杨宝矿嘴巴嗫嚅几下,又把话咽回肚子里,乖乖给于欣欣松绑。
于欣欣刚一得到解放,就马不停蹄地逃走了。
“不是,哥,我以为你要跟她算账的,你之前那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