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疾飞而来,炽热的火舌似是狰狞的野兽,即将舔舐她的面颊。
她心下一沉,暗道糟了,慌张地向后躲去,可惊诧之余,脚下似是灌了铅一般,哪里还能挪动半步?
电光火石间,一只长臂揽过她的肩膀,将她稳稳地护在怀中。杜时笙只觉眼前一黑,一股令人安心的墨竹香气,便悠悠地将她缠绕,耳畔传来一个低沉而急促的声音:“小心!”
话音未落,那炽烈的火球便擦着说话之人的脊背飞过,带起一阵热浪,拂动他的发丝和衣袂,却未波及她半分。
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噤了声,针落可闻。一众围观之人的目光只盯着这一对璧人,担心这两人会因此受伤。
杜时笙在那人怀中悠悠抬眸,正撞入那人关切的眼中。一瞬间,那双漆黑的眸中似有光芒闪烁,又似有千言万语。
最终,他只是略带宠溺与责备地说了一句:“怎的这样不小心。”
杜时笙回过神来,急忙拉过他的手臂,关切地在他肩背上仔细检查着。见他一切如常,她方才放下心来。
“阿……”她甫一出声,便被其他的声音淹没。
“杜娘子,可有受伤?”
“郎君可有受伤?”
谢冰雁和一名赤膊大汉一同跑到了两人身旁。
谢冰雁将杜时笙一把从那人怀中拉出来,而那名大汉则拉着那人瞧个不停。
“无妨。”
杜时笙和那人齐声向二人答道。
于是,谢冰雁和那名大汉的视线立时交错,又分别向那人和杜时笙射来。
方才,谢冰雁觉察到异样时,早已为时已晚,她回身之际,只见到一位高大挺拔的郎君将杜时笙护住。火团过后,那郎君却又不肯将杜时笙松开。她原还担心杜时笙被人占了便宜,可定睛一看,她却是惊讶了起来。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那人,只见他一身最不起眼的灰色袍服,却难掩端方自持的清冷气质。
这是……
谢冰雁眸子微一转动,立时猜到了原由,便只低声问候了一句:“魏郎君。”
可与谢冰雁的淡定老练截然相反的,是那大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