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1 / 2)

“当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老夫正念叨着杜娘子,没想到杜娘子就来了?”韩言笑着去门口迎接杜时笙。

杜时笙与韩言见过礼后,掩唇笑道:“难怪儿的耳朵热热的,原来竟是韩公在念叨儿。也不知,韩公所为何事?”

韩言捋了捋须,正要说话,却是忽地偷偷觑了觑杜时笙的双手。当他看见杜时笙手中没有提食盒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杜娘子往常来找他,都亏不了他的嘴,这次怎的就什么都没带呢?韩言摇头叹息着。

杜时笙瞧见他撇嘴的模样,知道这个忘年交又嘴馋了,忍不住笑道:“韩公莫急,曹操骑马先到,吃食却是不能骑马的,须得明日才能到这。下回啊,韩公定要两个一起念叨才行。”

第196章 第一百九十五章杜时笙和韩言说笑了一……

杜时笙和韩言说笑了一回,便拍了拍怀中的楠木锦盒,对韩言神秘道:“今日,儿不是来给韩公的肚腹送吃食,而是来给韩公的双眼送吃食。”

“哦?”韩言听她用词新鲜有趣,来了兴致,“这锦盒之内,到底是何物呀?”

杜时笙不言语,只笑眯眯地打开锦盒,将其内的《墨竹图》拿出,缓缓将画轴摊开在韩言面前。

果真,当韩言看见画上贺同的款识时,眸中绽放出了光彩。

“二十年前,老夫曾见过一幅友人临摹的《墨竹图》,已是惊为天品。”韩言围着墨竹图踱步,摇头叹道,“只是遗憾,不知此生,是否能有幸见一见贺同的真迹,没想到,今日竟在杜娘子处看见了它!”

杜时笙听他赞这是真迹,便问道:“韩公如何知晓这是贺同的真迹?”

韩言笑着看了杜时笙一眼,捋须道:“杜娘子这是要考老夫了!”

说罢,他将那幅《墨竹图》悬于墙上,指着其上茂密的竹叶道:“贺同画竹,讲究‘一笔三折’,每一笔都有三个转折,将竹叶的灵动刻画地极是逼真,旁人再学不来的。再瞧这竹节,他用的是‘断笔法’,看似断开,实则气韵相连,也是旁人难学其精髓的运笔。”

杜时笙本就有些绘画功底,原也看出些门道,现下,听韩言也如此肯定,便笑道:“多谢韩公解惑。”

韩言听了,一扬眉,问道:“怎的,有人说这幅画不是真品?”

杜时笙点点头:“当铺的掌柜说,找了贵人来看,说是赝品。”

韩言摇头,面露一丝不屑道:“不通,不通得很啊!你看这里,贺同的款识,讲究‘藏锋’,字体内敛含蓄,这是他性格使然。这‘同’字,最后一笔微微上调,这是他晚年的习惯。贺同晚年画作流出的极少,是以很多人不知他款识的变化,误以为是赝品,皆是见识浅陋罢了!”

杜时笙凑近了瞧,欣喜道:“果然如此,韩公慧眼!”

韩言得意地捋须,又开始仔细欣赏起画来。

半晌,他眉心微皱,凑到那画近前两寸处,眯眼看了半晌,口中念叨着:“奇了!当真是奇了!”

说罢,不等杜时笙发问,他便转身去了自家书房。一顿翻找之后,韩言拿出了一幅友人临摹的《墨竹图》。

两幅《墨竹图》挂在一起,两相对照后,韩言指着真迹上,一片极小的叶片,对杜时笙道:“杜娘子,你看这片叶片,似是被人加重了一般。”

杜时笙仔细一瞧,只见那片竹叶隐于茂密的修竹之后,大部分叶片被其他叶片挡住,只露出尖尖的叶尖,微微垂着。乍看毫无特殊之处,杜时笙只在对照过韩言友人临摹的那一幅后,才瞧出些端倪。

作画最是讲究近大远小,近实远虚,这叶子与其他虚的叶片不尽相同,似乎的确是被人刻意加重过。

杜时笙不禁也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