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面颊绯红,如朝霞初映,眉眼间似是薄纱轻拢,少女特有的羞怯若有若无地,从眼波中流转出来。
这模样,与她昨日酒后的妩媚有几分相似。
她垂着头,任由红晕顺着她的面颊向下爬去,掠过耳根,染上脖颈儿,又蔓延到了领口下白腻腻的胸前……
与昨日那个粉红白嫩的少女一般模样,魏修晏不由胸口一热,紧绷感从小腹处蔓延开来……
看来,往后不能随意再逗她。指不定,最后还是自己难受。魏修晏拿过方才倒给杜时笙的蜀葵茶,一饮而尽。
茶已微凉,蜀葵甜中带涩,刚好可以把他的躁意压制了下来。
杜时笙看着他喝茶时喉结滚动的模样,以及,白皙的喉结上那抹显眼的红痕,瞬间就不再计较他的套路了。
自己上上辈子,怕不是个种草莓的吧?昨日怎的就能这么残暴呢!杜时笙用手默默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魏修晏放好了茶杯,清了清嗓子,说道:“初七那日,我恰巧在荣康坊执守,可以陪你一起瞧瞧热闹。”
“好。”
杜时笙闭着眼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阿蓉……”
魏修晏从怀中摸出昨日的簪子,似是有话要同杜时笙说。
可她却仍旧紧紧闭着眼,未曾见到这只白玉海棠簪。
魏修晏拉过她的手,欲将簪子放在她手中。
这时,长寿忽然敲门:“阿郎,阿郎,大理寺有人来了!”
他声音十分急促,惹得魏修晏眉心一紧。大理寺之人能找到这里,必然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才对。
魏修晏叹了口气,只得又将那簪子放回怀中。
“阿蓉,大理寺有急事,我须得先走了,你好生歇息。”他轻轻拍了拍杜时笙小手。
杜时笙这时,才将眼睛张开一条缝儿,道别道:“阿晏,你且去吧,莫要惦记我。”
魏修晏起身的动作一滞,自己莫不是听错了?阿蓉的语气中透着急促,似是在催促自己走?
他又回望杜时笙,只见她又将头倚在床栏上,闭上了眼,似是还有些头痛昏沉的模样。
喝酒伤身,大概就是这般。
魏修晏临走前,忍不住叮嘱道:“阿蓉,往后切莫再同旁人这般饮酒了。”
杜时笙点头应着。
日后,成了亲,倒是可以同阿蓉时不时小酌一番。至少,她若是像昨日那般撒气起酒疯来,自己也轻车熟路些。
出门时,魏修晏在心中暗自琢磨着。
来寻他的黄录事见了少卿不自觉上翘的唇角,不由惊讶,好似很久未曾见过少卿这般笑了。
杜娘子这手段,还是可以的!别的不说,单看少卿脖颈儿上那一片,哪个郎君能招架得住啊!黄录事只觉老脸发烫,赶忙低着头,请魏修晏上了马车。
槐树巷中,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去,两名妇人从树荫下走了出来。
“哎,你瞧见了吗?那好像是大理寺的马车!”胖妇对身旁的龅牙妇人道。
“怎么没瞧见!”龅牙妇人蝎蝎螫螫道,“今日那护院说,东院的郎君上朝了,我还道他吹牛。可方才,那绿袍官员可是对东院的郎君恭恭敬敬,连头都不敢抬!”
胖妇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东院郎君果然是个有官身的,好似穿的还是一身绯袍。”
“这西院的小娘子,命可是真好!找了个天人一样郎君,还是个当官的,对她又那般,那般……哎哟哟!”
龅牙妇人想起昨日,魏修晏抱着杜时笙下车时的模样,一时羞红了脸。
“六嫂,你说,这东院郎君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身子竟这么快便好起来了?”龅牙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