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时笙掩唇笑个不停,阿晏这副模样,竟然是对这些八卦全然不知。
魏修晏面红且尴尬,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杜时笙的额头,严肃地唤了一声:“阿蓉!”
杜时笙只好憋住了笑,说道:“那是我误会你同黎世子了。”
魏修晏拿她没办法,清清嗓子,无奈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其实,哲明去北地,并不只是因为这桩亲事,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杜时笙好奇道。
魏修晏略略思忖,双眸定定地看了杜时笙半晌,方开口道:“他气黎侍郎不肯为林阿叔一家去御前求情,就同黎侍郎生分了。”
“阿晏,你说的林阿叔一家是……吏部侍郎林侍郎?”杜时笙隐约记起了这个名字。
她听巧环提起过一回,不知为何,便记住了林侍郎一家的事情。
“嗯。”魏修晏点头,眸色如同染墨。
“我记得,林侍郎所犯,是叛乱之罪?”
杜时笙抬眸,心道,黎世子竟也是个刚直的性子,这叛乱谋逆可是大罪。他竟然因觉圣人降罪不公,同自己的阿耶都闹翻了。
然而,魏修晏听了,眸色却越发深了,他沉声道:“是凌王栽赃陷害林阿叔。”
杜时笙见他如此沉肃,心头蓦地一惊,也不知该说什么。
她心中只觉阿晏似乎也在这事上同黎世子一般执拗,便不愿再提起这事引他烦忧,只好接着说黎谢二人之事。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想来黎侍郎当是有苦衷的。现下,黎世子既然回了京,我瞧着谢娘子似是也还放不下他,二人为何不能再续前缘?”
“阿蓉,
咱们边走边说。”
果然,说起他二人之事,魏修晏神色稍缓,伸手牵过杜时笙的手掌,向小馆外的马车走去。
“皇家赐婚,哪能如同儿戏。哲明既拒婚一次,圣人和皇后自然不会再次赐婚了。况且,谢巡抚的声名因此事受了影响,即便他上门去提亲,只怕,谢祭酒也未必能应允。往后,他二人的缘分,只能看天意造化了。”魏修晏叹息道。
虽则,他在此事中也推波助澜过几次,但始终对前路之艰难,极是清楚。
杜时笙对谢冰雁甚是有好感,心中难免有些叹息,这般明媚自信的女郎,怎的就碰上黎世子这个怂包了呢?
“不过,哲明曾说过,没有挖不动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铁锹。若是谢巡抚一直不放弃,他二人说不准,便能冲破阻碍,结成良缘。”魏修晏拍了拍杜时笙的发顶,对着她笑道。
“什么?这话是黎世子说的?”
杜时笙大惊,难道黎世子竟然是同道中人?竟连这句名言都知晓!
魏修晏摇了摇头,笑道:“他说,是从别处听来的。”
杜时笙眸子微转,心想,看来这大千世界中,她这份经历也不是什么独一无二的,只是不知,自己的奇遇到底是因何而来。
“阿晏,你的表字是,和清?”杜时笙抬头问道。
“嗯。”魏修晏眸光炯炯地看着她,“阿蓉,你为何如此问?”
不知为何,杜时笙忽然不想再问下去了。她此时不知父母身份,况且,就算知晓了,她的身份也是原主的,相比之下,她更希望让阿晏了解现下的自己。
于是,她绽出了一个灿然的笑容:“和光同尘,海晏河清,这表字取的甚好。”
魏修晏点了点头,眸光深邃了些许。
杜时笙轻轻靠在魏修晏的肩头,怔怔的有些出神。二人各自想着心事,一时间,只有车轮的辘辘声在马车厢内响起。
魏修晏伸出手臂环在她的肩上,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了心心念念许久的问题:“阿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