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书”
是魏修晏的字迹,不如上一封“家书”工整,可见,写字之人的心绪应当是有些烦躁不安。
杜时笙看完了字条,眉头皱成一团,眸子也瞬间清冷了下来。
未雨绸缪什么?魏郎君到底是知晓了什么,才会送一把防身的匕首给自己?
“长寿,魏郎君……托人送这小匣子给儿,可有说是因为何事?”杜时笙隔着帘子问长寿。
“说是阿郎听闻城中偶有人家被盗,便送了这个给小娘子。”长寿按照阿郎教的,一字一句回答道。
原来如此。想来是魏郎君听闻了自己家中被盗一事,这才送了自己一把匕首。
杜时笙反倒微微放下心来,已知的事情,总比未知的事情带来的恐慌少些。
这个张六郎,原不觉他有什么能耐,没想到,现下竟然如此来无影去无踪,连王参军都未曾查到他藏在何处。
况且,杜时笙不自觉地,想起梦中那拐子凶狠的嘴脸。看来,他提醒得对,是要防患于未然才是。
杜时笙目光又落在小扇上,他至今都未曾露面,只怕,他的事,远比家中被盗更棘手吧!不想,那日一别后,竟横生了如此多的事端。
思及此处,她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小扇。
这时,马车忽地一停,她和巧环两个惯性地向前冲了一下。惊得正在出神的杜时笙,立时回过神来。
“杜娘子,巧环,刚才前面有个人,仆一时慌乱……没事吧?”长寿在车外抱歉道。
“无妨。”杜时笙收好了小扇,说道。
既已到了家门口,她便与巧环一同下了车去。
一路上,她的注意力皆在小扇上,也未曾与长寿讨论辛斋宴,她正要与长寿约一个时间商议,却瞥见两人正站在孙宅门口。
这二人,皆是而
立年纪,一个白面皮,一个络腮胡,两人都生得浓眉大眼,目光凛凛,十分孔武精壮。
是生面孔。
杜时笙不禁有些警惕起来,暗暗摸了摸袖中魏修晏刚送的铁扇。
长寿仿若没看见这两个壮汉一般,笑嘻嘻地对杜时笙说道:“杜娘子,明日一早,仆还来接杜娘子去食肆。仆在门口候着,小娘子不必急着出来。”
“好,多谢长寿。”
这次与早上不同,杜时笙痛痛快快地应了下来,还特地提高了声调,好似是说给那两个陌生人听一般。
与长寿说完话,杜时笙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将手搭在马车之上。她心中想的是,若是那两个壮汉有什么异样,她便立时拉着巧环跳上马车逃命。
谁知,长寿却是个不开窍的,说了一句“小娘子不必客气”,便一扬鞭,驾着马车打道回府了。
徒留杜时笙和巧环,对着两位面生的壮汉,在风中瑟瑟。
“呱呱”空中一只大赤乌飞过,杜时笙尴尬地收回那只搭着空气的手,抬眼瞟了瞟大赤乌一身乌黑的羽毛,只觉自己的头上也挂上了黑线。
那两个大汉仍站在孙宅门口,未曾流露出要走的意思。
巧环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异样,但她向来自诩力气大,向前半步,挡在杜时笙面前,板着一张圆脸,问道:“你二人是谁?为何在我家门口不走?”
听着她奶凶的声音,白面皮大汉率先反应过来,一脸笑意,拱手道:“小娘子,我兄弟二人是住在隔壁的,我叫赵三郎,他叫赵四郎,今日特来拜谒下邻居。不知,二位小娘子,可是住在这间孙宅里的邻家?”
见他往前探了半步,杜时笙紧紧握住了铁扇,拽着巧环又向后退了退,警惕地问道:“隔壁是赵家阿翁一家,你二人与赵阿翁是什么关系?”
赵三郎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杜时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