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回护的模样!”黎元旭忍不住嘲笑他。
“当当当”正在这时,敲门声适时响起,阿昌带着张医师又回到了便房内。
“郎君的伤,着实重了些。有一味平日某极少用到的草药,或许有效,某这便回家去取来。”张医师提着药箱,对魏修晏说道。
“烦劳张医师跑这一趟。阿昌,你驾马车送张医师回家。”魏修晏立刻回到了往日沉静的面色,看着阿昌手中的药方和草药,对张医师点头道谢。
“魏少卿莫要与某客气,这些时日,少卿还需卧床静养,莫要随意动作,牵动了伤口。”张医师不厌其烦地又叮嘱了一番。
“嗯。”魏修晏颔首,目光扫过黎元旭那张,仍旧充满好奇的脸,微微打了个哈欠,说道,“也多谢世子惦念,待某伤好,必然登门道谢。”
这是要赶人了?!
黎元旭那一脸促狭暧昧的笑,立时僵在脸上,又不好当着张医师和阿昌的面,对一个病人发作,只好清了清嗓子,说道:“和清不必客气,且安心养伤,明日本世子再来看望你。”
还特地强调了明日二字,魏修晏扬了扬唇角,看着几人出了门去,叫住阿昌道:“一会回来,我有话问你。”
阿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道,阿郎怕是要
问杜娘子的事吧!
果然,当他屁颠屁颠地回到偏房内,魏修晏便问道:“那日你去送小兔子,杜娘子可说了什么?”
阿昌早就在路上想好了答对的话语,自然不能说出自己忘了阿郎的话,便笑着回道:“回阿郎,杜娘子说知晓了,还欢欢喜喜地赏了仆不少猫耳朵。”
“猫耳朵?”
阿昌看魏修晏如此好奇,心道,阿郎不会也想吃吧?
于是,他忙道:“就是一种零嘴儿,脆脆的,香香的,可惜被万尚书拿去了不少。剩下的拿回府里的,都被大家分着吃了,现下已然没有了。”
“被万阿叔拿走了?”魏修晏更加惊讶了。
这张嘴怎的与漏勺一样!阿昌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
不过,他灵机一动,岔开话题道:“不过,听长寿说,前两日清欢小馆的阿泰过来府里,说是给太夫人送吃食,顺便还打听了一下阿郎。仆这就去找长寿,让他给阿郎将当日情形细细说一遍!”
说着,阿昌便要趁机溜走,却被魏修晏适时叫住:“你且等等,给某拿笔墨来。”
阿昌只好硬着头皮去拿了笔墨,只见魏修晏持笔思量了一下,嘴角微扬,写了一张小字条。写至落尾的“谨书”,他想了想,又倒回到开头,眸光闪烁,写下四个字。
只有不努力的铁锹,没有挖不动的墙角。哲明这话虽糙,却是越品越觉有道理,便如宋录事说的,好女怕缠男。只要她一刻未嫁人,我便做个努力的铁锹,又有何妨?魏修晏在心中暗自下了决心。
“将这个去交给杜娘子,只说是……是我家书中所带便可。”
魏修晏神色从容,迅速折好字条,交给阿昌。
阿昌张望了几眼,也未曾看见一个字,有些失望。
但见阿郎面颊已不似回来时那般苍白,似乎泛出了一丝,不,是很多的血色,阿昌感叹,张医师虽是长相寒碜了些,医术可是当真高明啊!
为了弥补自己此前的过失,他连忙接过魏修晏的书信,脚踩风火轮一般,迅速驾马车去了清欢小馆,一刻不曾耽搁。
河东公府的马车还未走出多远,黎元旭便瞧见阿昌驾着马车朝顺德坊驶去,心急之余,阿昌似乎都未曾瞧见他的马车。
黎元旭听着马蹄的“嘚嘚”声远去,面色有些意味深长。
和清能有心悦的小娘子,他自然是替他高兴,毕竟,表姊终于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