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摇了摇头。
宋录事耳尖微微发红,一脸歉意地对杜时笙说道:“这二人吃醉了,还请杜娘子多担待。”
杜时笙抿唇一笑,摆手道:“怎会,宋录事与萧司直都是儿的老主顾,皆是因与儿相熟才会出此言的。再者,过来人于姻缘之上的劝诫,皆是金玉良言,儿倒要感谢萧司直。”
后世的杜时笙,便是没有结过婚,也是深刻的明白,若想婚姻经营的长久且安稳,合适远比相爱更重要。
“小娘子心胸阔达,某佩服得紧。”宋录事微笑道。
这般浑然天成的大度坦诚,也只有她才会如此。
杜时笙结账之时,宋录事又偷偷瞧了瞧她,眼中满是欣赏,也还有那么一丝遗憾。
结过帐,时辰已不早,宋录事便携着二人,准备送他们回家。
萧潼和黄录事步履虚浮,一路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甚至是洞房花烛的经验,都倾囊相授。直说的宋录事面红耳赤,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好歹将二人送回了家,宋录事望了望那一弦弯月,轻轻叹了口气。
他还不急着回家,他摸了摸腰间鼓鼓囊囊的囊袋,眼神柔和。
那日,他与黄录事去安陵县静水村时,他看见了裴晏淮的娘子苏禾苏夫人。
苏夫人小馆中售卖的小物件新奇又有趣,苏夫人还笑眯眯地对他说,若是有心上之人,时不时送些可爱,又不失情趣的小物件给对方。如此一来,对方才能知道,他时刻将她放在心上。
他看着苏夫人和她相似的笑容,便买了下来。
宋录事在微明的月色下,步履匆忙,向清欢小馆走去。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①。自第一面起,那个人,是天边的月,是水中的花,然而,渺小如他,既战胜不了自己的胆怯,又没有勇气逾越此中坎坷。
心几烦而不绝兮②,这份藏在他心底悸动与无奈,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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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欢小馆中,忙了一天的三人,方吃罢了晚饭。
阿泰和巧环忙着去洗啃鸭货啃得油乎乎的双手。
杜时笙则用食盒装了些鸭货,准备带些回去给孙阿婆和小五儿尝尝。金黄豹则围着她身前身后地蹦跳,妄想着能跟着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