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酒怎么庆祝?”萧潼不依,用胳膊肘撞了撞黄录事,说道,“伯言,你说说他!”
谁知,他不看不知道,一看黄录事,着实吓了一跳。只见,一旁的黄录事面色犹疑,一脸沉思,似是完全没有听他所说的话,正不知在凝神想着什么。
“伯言?你怎的也一副哭丧脸?你们二人今日都怎么了?”萧潼有些懵,明明出大理寺之时还都好好的,怎的现下这二人脸色都不好看?
黄录事回了回神,他到底老成稳重些,脸色稍缓,说道:“没事,没事,某来迟了,敬子谦一杯!祝贺子谦良缘夙缔,佳偶天成!”
一旁的萧潼搔了搔头,一脸疑惑,人家不是刚说完不喝酒吗?
感受到两人奇怪的沉默后,黄录事又看了看宋录事面前的百合绿豆汤,默了默,尴尬地放下酒杯,讪笑道:“吃饭,吃饭。”
萧潼腹中饥饿,管不得这情绪诡异的二人,给每个人夹了一筷子菜,自己就拉下脸来开吃了。
黄录事决定先撇开方才大理寺所见所闻,挤出一丝笑容,问宋录事道:“子谦,昨日你和谢娘子相看,如何啊?”
宋录事点了点头,神色如常地喝了口饮子,答道:“她很好。”
她的确很好。
宋家与谢家是世交,宋录事从小便识得谢怀夕。她小的时候便如跟屁虫般,追着他喊“子谦哥哥”。昨日相看,他才惊觉,不知何时,谢怀夕竟已变成亭亭玉立的女郎了。
谢家主母早亡,谢博士未曾续弦,这几年便是谢怀夕在掌家。
她仪容俨雅,丰姿绰约,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任谁也说不出她不好。
只是,在自己的心中,她不如那个人好……
“既然很好,怎的还苦着一张脸,别人不知的,还以为你没看上人家女郎呢!”萧潼放下心来,豪爽笑道。
“谢巡抚如此出色,谢家女郎定然错不了。子谦这是害羞了。”黄录事发自内心的十分看好这门亲事。
“大男人,臊什么!”萧潼用拳头砸了一下宋录事的肩头。
杜时笙正端着菜出来,见到宋录事挨了这么一拳,咧了咧嘴,自己都觉替宋录事疼。宋录事这瘦弱的小身板儿,禁得住萧司直的铁拳吗?
“今日,有幸得知宋录事的喜讯,儿再赠送郎君们一盘蜜渍百合。”杜时笙将这盘蜜渍百合放在了宋录事面前,笑意盈盈对着几人道。
宋录事抬眼看向她,正巧对上她满是笑意的眸子,他心中微微一颤,随即而来的,满是怅然。
“月映九微火,风吹百合香①。今日月色正美,宋郎君又佳期将至,吃一道桂花蜜渍百合,正合时宜。”杜时笙指了指铺门外高悬的月牙,两根纤细白皙的食指,做了个鹊桥相会的姿势。
宋录事心中,虽是有些苦涩,但仍是对她笑着颔首:“某多谢杜娘子好意。”
“日后,你多带新妇来清欢小馆吃饭便是。”萧潼笑着说道。
“萧司直说的正是。”杜时笙甚是喜欢这个萧司直,竟能把她奸商的心理说的这般坦然从容。
“儿不扰郎君们吃饭了,请几位郎君慢用。”
与三人说笑了几句,杜时笙便识趣地回了柜台后,记账本子。
萧潼和黄录事被几样从未吃过的菜肴吸引,也不再调侃宋录事,也不再纠结没边际的疑惑,甩开膀子吃了起来。
“这个是鸭掌吗?未曾想鸭掌竟能这般好吃!有了杜娘子的鸭掌,我看以后也不用吃那么金贵的鹅掌了!啧啧,这又甜又辛辣的滋味,真是让人欲罢不能。”
显然,鸭货是堵不住萧潼的嘴的,但却激发了他遗忘在角落的学识,让他说出一句成语。
杜时笙最近吃腻了炸山药薄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