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一凉，伸手去摸却只有水痕。

“……啊。”

他后知后觉，那是一粒融化的雪花留下的。

下雪了。

可还好有mob带给他的冬衣。灵幻在衣柜中翻翻找找，扒拉出一套灰色绒毛睡衣出来，三下五除二穿在身上, 暖和不少。

洗漱时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也看到睡衣上好大一个猴子的怪脸。

唔, mob选的是这套啊。

mob中学时, 在小留的努力下他们见到了外星人，还被邀请去外星玩了一天, 最后灵幻留下自己的睡衣作为留念的礼物送给了它们。

不过因为衣服穿起来实在舒服，回去后灵幻又买了一套新的。

他没什么扔衣服的喜欢, 后来有新睡衣也只是把它堆进更深处，更别提本身就具有特殊纪念意义呢。

咕噜咕噜，吐掉漱口水。

灵幻望了望, 另一张床上的某人还没动静。

可能是打开窗、有些冷的缘故, 把秋季的被子攥得更紧了，使劲往墙上靠。

……好像一只大毛毛虫。

“起床了”

灵幻几步跑过跨在床上面，木头发出吱呀的响声，他上半身探过去想要找到影山茂夫的脸，“mob，你难得赖床耶, 快点起来看雪啦。”

却发现影山茂夫眼睛紧闭，眉毛却很不安生的纠结样子。

“哎呀，”他捧起mob的脸，“做噩梦了？”

才碰过水，手有些冰凉。

传递到梦里，影山茂夫的神情更挣扎了。

灵幻怔愣一下，随即脸上露出要干坏事的狡猾。

“解救睡美人得干什么来着？”

他闭上眼睛，撅起嘴巴，逐步靠近。

因变形的口型，剩下的话变得含糊，“当然是要靠kiss”

但下一秒，他的下巴被猛烈撞击。

擦！

灵幻痛呼。

影山茂夫捂住额头，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睁着一双还朦胧的眼睛，看见灵幻疑似受伤，差点弹跳起步。

“师匠？师匠你没事吧？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你这小子，”灵幻这下是真的说不清话了，他吐出舌头，“差点给我把舌头咬断啊喂！到底在梦见什么啊？”

影山茂夫：“……”

是啊，梦见什么了呢。

因为昨晚（秋季的万圣夜）和师匠看了有五六部b级cult片，导致这五部的邪恶反派/主角大合体，出现在梦里。

还正好是梦中的师匠要与他越靠越近时。

然后五合一的怪物破门而入。

师匠就拉起他疯狂地逃跑。

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用超能力超度五合一之怪，总之得逃跑，更不知道为什么路线上会出现那么多门。

于是一整晚的梦境都是：

他们不断往前开门。

怪物破门而入！破门再入！破门还入！

醒来的前夕，则是被师匠莫名拉入跳进湖水之中的画面。

内心一个激灵醒来，下意识起身却把现实的真·师匠给撞到了。

“反正乱七八糟的，您别问了。”

影山茂夫的声音还带着晨间特有的沙哑，他凑近，指尖小心地点在灵幻的下巴上，生害怕用一点力，会加重灵幻的伤势。

“快让我看看。”

灵幻含糊不清说：“我怀疑舌头流血了。”

“……没有。”

影山茂夫仔细检查灵幻的舌尖，“很痛吗？”

“很痛啊……唔！”

猝不及防，灵幻睁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