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锦刚洗完漱,正抱着小貂看话本子,便听窗外有响动,像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很小,似乎是故意弄出来的。
陶锦视线看过去,唇角无声翘起。
白日被赶出府的小狗,夜里又可怜兮兮的回来了,还故意弄出响动,就是等着她唤他呢。
她岂能这么轻易如小狗的愿。
心思又重新落在书卷上,陶锦未理窗外男人,任他眼巴巴在窗下站了一夜。
清晨时落了小雨,她洗漱完推开窗扇,只见地面打湿一片,唯有一处干爽的突兀。
小狗愣是站到雨停才走啊。
这俩日把怀七支走,一方面是因陶锦的恶趣味,另一方面是她要肃清府上。既已经和小皇帝摊牌,许少良这帮人也就没必要留着了。
白日里,许少良跪在长公主身前,还欲祈求挣扎一番,却被侍卫直接捂嘴押了下去。
后院那些个皇帝送来的男宠亦然,皆被陶锦押入诏狱,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至于小皇帝后续会如何处置他们,她便懒得管了。
月苑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唯剩几个无辜的男宠跪在地上一脸惊恐,不知发生了何事。
竹云过去安抚,言此事已了,继而又敲打几句,叫他们老老实实的,莫起不该有的心思。
许少良犯事离府,后宅的唯一掌事只剩竹云,几人立刻表忠心,称自己不会争宠闹事,只会安心在公主府,直到被送走。
公主府依旧是那个公主府,只是里面少了一批人,又填补上一批人。小皇帝未有异议,也未再试图安插人进来,默认了这一切的发生。
做完这些,已是五日过后。
这五日来,怀七就同窗下灵一样,入夜便刷新。
这五日来,怀七度日如年,他白日回将军府,夜里来公主府。没有小姐的应允,他不敢进屋,只能独身藏于阴影里,期盼听见小姐唤他的动静。
只是每次都失望而归。
小姐不会再唤他了。
秋风萧瑟,怀七藏匿于窗外树上,月色透过稀疏枝叶落在地面,他的视线看向向那半敞的窗扇。
如此情景,总让他想起九年前。
行宫那夜,小姐初次问他,可愿坐真谣言,以色事她。
冷淡的暗卫情绪初次失控,一个人躲在院子里的树上,心跳加速了整夜,那夜月色也同今夜一般皎洁。
那已经是九年前的事了,可他回想起,却总觉得没过多久。为何时间会如此快呢,人生又能有几个九年。
咚咚
指甲轻叩桌面的声音响起,怀七心跳滞住,不可t置信地看向窗沿。
小姐竟唤了他。
心头涌上狂喜,怀七足尖轻点。
*
屋内,陶锦看着跪在身前的男人。
虽然已经习惯,可还是觉得神奇,这么多年小狗还是神出鬼没的,和随机刷新的NPC一样。
“小姐。”男人开口,眼巴巴的望着。
陶锦拿出尊银白酒盏,慢声道:“好歹也是一个将军,天天半夜不睡觉,跑来公主府蹲着,若叫旁人知晓,该如何看你。”
“属下不在乎旁人的看法。”怀七答的急切,眸色思念,“属下只在乎小姐。”
小狗表白。
许久没听了,再听还是只想*到他崩溃,等声音嘶哑哽咽,眼角泛着绯色时再说这种话,听起来会比现在带感许多。
将盏中酒斟满,陶锦瞥向男人,“我还未问过你,你酒量如何?”
说来惭愧,认识小狗这么多年,她还没啃过醉酒失态的小狗。
怀七听着小姐的话,愣了愣,不确定的答,“回小姐,属下酒量尚可。”
陶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