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霜记得,眼前男人的主子是荆王。

“我从未叛主。”怀七垂目答。

陶锦出声道:“他是未叛主,是本宫将他夺来的。”

“一个奴隶而已,t夺他做什么?”

“自是消遣取乐。”陶锦目光移向轮椅上的男人,唇角微勾,“你不也是吗。”

“但与罗姑娘不同,本宫不喜废物,才来寻你。”

怀七僵住身子,握着杯盏的手紧了紧。

罗霜低声笑,似才露出本来的性格,“废物至少不会反抗,殿下花大价钱将他医治好,他若是跑了还要去费心寻。”

陶锦只是笑笑,“跑了便不要了。”

犹豫片刻,陶锦还是同意让怀七喝下蛊水。针灸太漫长,不如赌一把。

罗霜将一只类似黑甲虫的东西放到指甲大小盒里,紧紧封死,做成项链递给陶锦。

“此为母蛊,平日在休眠状态,十日一醒,醒时不可与子蛊分离,否则子蛊会焦躁不安,痛感会被无限放大。”

陶锦收下项链,问,“蛊虫要在他体内多久才可修复经脉?”

“子蛊第五次苏醒便会长大,届时殿下将我要的药材送来,我自会去公主府帮他修复经脉。”

五十日,不算太久,陶锦将项链戴在颈上,却只听见哐当一声,几人一同瞧去。

原来是轮椅上的宁王摔倒,正挣扎着朝声音的方向爬来。他听见了那句'公主府',似乎是想向公主求救,可惜他说不出话,脚踝与轮椅绑在一处,爬也爬不远。

罗霜眸色暗了暗,微笑道:“殿下见笑,我夫君他不太听话。”

“无妨。”陶锦理解。

宁王还在地上苦苦挣扎着,他有些失去方向感,脑袋撞在桌角上,发出好大声响。

种蛊的目的已经达到,陶锦没有多留,带着怀七转身离去。

房门再度被合拢,捂着额角的宁王抬起头。罗霜指尖叩在桌面,发出类似虫爬的声响,紧接着宁王痛苦的缩起身子,皮肤之下,似有什么活物涌动,分外可怖。

罗霜收起指,怜爱的将男人抱回轮椅上,温声低语,“省省吧,她不会救你的……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救你的。”

*

回去的路上,陶锦摸着装母蛊的小盒,还觉得恍若梦中,这事办的太过轻易,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你身体可有异感?”她看向怀七。

男人摇头,蛊虫刚入体内,什么都感觉不到。

路上实在无聊,陶锦靠在怀七身上,手中胡乱玩弄着,询问罗霜与宁王的关系。

怀七放松身躯供小姐亵玩,低声道:“属下也只是听说,是宁王先去苗疆招惹了她,她随宁王来到京城,却发现宁王大婚在即,一怒之下便离开宁王府,还曾效力与宁王敌对之人。”

胸坠被拿下,听着男人的闷哼,不满的掐了一下,让他继续说。

怀七呼吸有些沉重,他掌心撑在座垫上,身子微微后仰,胸膛却挺起,主动贴向小姐掌心,继续说,“后来属下听荆王与友人闲谈,说那场婚礼原本是为她准备的,不知两人何故生了嫌隙,酿成误会。”

哟,陶锦动作一顿。听起来像个双向暗恋的强制/爱剧本。

不长嘴的下场便是再也说不了话,也见不到爱人的脸,很合理。

眼盲口哑,偶尔想一下也很涩啊。

陶锦对怀七道:“我若将你也变成那种模样呢,看不见听不见,用锁链绑在床上,我偶尔想起你,便去临幸一次,如何。”

男人明显顿住,继而道:“只要小姐喜欢,属下一切遵命。”

陶锦轻笑,“你会甘心沦一个废人?分明这么着急恢复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