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怀七亦知晓,他早已不配肖想。
人在大喜大悲时,往往是不会说话的,但怀七经历这种时刻实在太多,在情绪压下后,他开始道歉。
“未认出小姐,属下罪该万死。”男人哑声开口,不为自己解释,只是认罪。
不言苦衷,是他眼拙在前,还妄图伤害小姐。
“万死不至于。”陶锦顺口安慰。
她令人将怀七绑过来就是为了吃这口强取豪夺,男人的表现很令她满意,她也确实吃的很爽,若非形势所迫,再加上他的精神状态岌岌可危,她也不打算这么早掉马。
她欺身上前,拍了拍怀七肩身,“挨一万遍就行了。”
怀七眸光闪烁,他顺从躺下,看起来竟然有些激动与紧张。
换做以往,男人定是一脸屈辱与不愿,全程闭眼和咬唇不吭声,权当自己死了,偶尔逼他睁眼时,眸底也是一片恨海。
再看如今,终于知晓真相的小狗惴惴不安的等待,神情虔诚又期待。身后红烛幽光,白纱曳地,他一身素衣躺在床榻上,活像被献给恶灵的祭品。
陶锦越看越像,乐道:“你怎不反抗了?”
怀七没想到会被这种问题,他怔愣半晌,不该如何回答。
“小姐是想要属下反抗?”他不确定的问。
这几个月里,怀七没有一次是甘愿的,可如今回想一下,长公主、不……小姐每次见他痛苦挣扎时,唇角皆是带着笑意的,似乎很是满意他那种反应。
联想到小姐曾最爱看的话本子,怀七瞬间懂了什么,以前小姐也曾逼他演过。所以……这几个月里,小姐全然是把他做成话本里的那些被强迫的男人。
他的反应,真切取悦过小姐。
“随你。”陶锦蘸着胭脂墨,把问题抛回去。
她想看看怀七会如何做,是继续陪她演戏,还是就这么愣愣受着。
怀七躺在榻上,脑内飞速思索着,他要做何反应才能令小姐满意,如今既已知晓长公主就是t小姐,他哪里还会挣扎。
思索间,一股痒意传来,怀七瞧过去,只见小姐持笔落在他腹上,又抬笔凝思,似在思考画什么。
他屏息不敢妄动,更不敢说话,生怕破坏了小姐的兴致,假装反抗一事更被他抛到脑后。
事实证明,小麦色与碎金艳色,确实相衬。
陶锦将红玉银坠拆下来,又换成一个金色水滴形状的,配上她在怀七身上写的淫词艳句,场景极具冲击感,见过便难忘。
好吃。
怀七乖乖受着,甚至连眨眼都舍不得。
“这么爱看吗?”陶锦俯身,揶揄道,“前几日多看我一眼怕不是心底作呕呢,怎么才一夜而已,便用这种可怜眼神瞧我。转变的这么快,自己不觉得割裂吗。”
她故意说着伤人的话,指腹轻抚着小狗的睫毛,心间回想着这些时日种种。
当你发现,你恨之入骨的人皮下是你亡故爱人的魂灵,她折辱你,强迫你,且以你的痛苦为乐。有朝一日真相暴露,你会因爱人的复生而欢喜,还是因她恶劣的行为而痛苦。
看着同一张容颜,心底真的不会生出一种割裂感吗。
“怀七。”轻喃着小狗名字,陶锦收起指尖,俯身与他对视,“你心底对我,当真没有一丝怨恨吗。”
他若敢犹豫过三秒,她就......
“不曾。”还没等陶锦想出惩罚方式,男人的声音便响起。
陶锦只好压下思绪,她撑在怀七身上,几乎与他鼻尖对着鼻尖,“为何?”
“小姐尚在人世,属下欣喜还来不及,怎会怨恨小姐。”怀七说话时,那双眼瞧起来真同弃犬一样,无辜又惹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