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说着走到怀七身前,指腹按在其中一处,放肆蹂躏,“本宫有说过不许将红玉摘掉吧,你把东西放哪了?”

怀七紧紧阖眸,鸦黑睫羽轻颤,“在袖里。”

陶锦拎起烤干的衣裳抖了抖,果然抖出两只红玉坠子,她捻在手中,问道:“为何摘掉?”

为何摘掉?

自然是不想在小姐忌日,身上挂着别人的东西。贞/操锁他也试图摘过,没有摘掉而已。

“戴上。”

怀七沉默接过红玉坠,他指尖发抖,戴了几次才戴上,两处都被扎破,看起来红肿又可怜。

人在情绪超负荷时的崩溃往往是寂静无声的。

他不会哭闹发疯,不会有太多外在表现,怀七情绪本就内敛,更是习惯性压抑自己,陶锦知道,不能再给他施压了。

几次崩溃,他真的受不住了。

“乖。”陶锦亲了口小狗唇角,揉了揉他后颈,“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他仍没有反应,像失智的傀儡。

夜间昏黑,不方便回去,陶锦将怀七的衣衫铺在地上,拉他一起躺在地上,身上盖着她的披风。

挨着火堆,很温暖。

本来想野啃一下小狗的,但怀七的状态不对,陶锦只能忍痛放弃。

睡山洞,很新鲜的体验,就是地上实在硌得慌,她拉着怀七的胳膊,大半个身子躺在他身上。

有小狗做肉垫,睡起来自然舒服很多。

虽说睡觉,可俩人谁都没合眼。

怀七躺在地上,空洞眼眸看向洞顶,眸底一片死寂。

“小姐……”他又唤了声。

身上女人动了一瞬。

火堆彻底熄灭时,山间天色也朦胧微亮,清脆鸟鸣唤醒林间,陶锦眯起眼从怀七身上起来,拢起披风,除了有些累,身上没什么不适。

可被迫当了两个时辰肉垫的怀七看起来就不太好了,甚至可以说很糟,他俯身捡衣服时,后背上是被硌出的深浅不一的红痕,有些甚至淤血青紫,瞧着有些骇人。

陶锦视线移向地面,昨夜昏暗,她未注意怀七躺的位置坑坑洼洼,更何况身上还压了一个她,肯定很难受。

但他一声没吭,她自然也未发觉。

“你怎么不说。”陶锦蹙眉开口。

怀七将衣衫系好,依旧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未瞧她。

晨风拂面,带着林间独有的清新气息,沁人心脾,只是有些寒冷。

下了整夜雨的缘故,土地泥泞湿滑,陶锦走的颇慢,裙角沾染污泥,几次险些打滑,怀七安静跟在她身后,半分没有扶她的意思。

她停下来,下颚微抬,怀七沉默着走到前面。

有怀七开路,陶锦踩着他的脚印前行,果然没再踩到过湿滑卵石,一路顺畅。

果然,开路这种事还是要小狗来。

俩人行到帐外时,本以为时辰尚早,大家都未起身,结果竟在外围看见郑宁,他怀里还抱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好似在给它上药。

看见陶锦时,男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却还是抱着毛茸茸温声开口,视线瞥过她身旁的怀七。

“殿下。”

陶锦的视线看向郑宁怀里,是只米白小貂,后腿有伤,血色隔着纱布溢出,看起来很严重。

“这是你的宠物?”她问。

郑宁微微瞪眼,摇头解释道:“并非是臣的宠物,不知谁在湖旁放了捕兽夹,它误入其中,断了一条腿,很是可怜。臣刚帮它上了药,打算放归。可是周遭杂乱,又怕它再被捉住,被饱餐一顿。”

那小貂似听懂了,吱吱乱叫着,郑宁连忙安抚,他似乎又有些害怕动物,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