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珞:“啊,没用了。”
燕风遥:“没事,这只是初本。我会?再写?一遍。”
他写?了一会?儿,知珞兴趣升起,感?觉自己也好久没有动笔,就?拿过带着余温的毛笔,想在竹纸上写?字。
燕风遥在她手伸过来的前一刻就?松了松指,毛笔被她毫无障碍地夺过,他抬眸看着她摆弄毛笔。
知珞刚摆好执笔手势,燕风遥就?适时开口,轻声复述需要标注的话。
知珞跟听写?一样认真写?下字句,一笔一划很是工整。
她不会?连笔,什?么花里胡哨或者?潇洒的字体她都不会?。
学字的时候是一笔一划分清楚写?的,直到现在她也这么写?,不过不会?再显得幼稚,反而像是规整认真到极致,毛笔字方?方?正正的好看。
她写?得慢,合契书放在他们中间,一人占据着一条大?腿,知珞写?的时候偏向他这边,发间清淡的香钻入他鼻间,她有着新?长出来的浅发,才洗过,那?些不长的浅发就?在额边毛茸茸的立起来,一翘一翘的,偶尔蹭到他的下巴或者?脸颊。
写?下最后一笔,知珞满意地收回手:“好了。”
燕风遥回过神?,抿着唇,将合契书卷好。
知珞一手撑着两人中间的树枝,把笔直接塞进他储物袋,也不动了,就?这么扭过身盯着他看。
“……”
燕风遥一顿,看向地面,下一刻又把眼睛转回来,与她对视。
知珞想了想:“那?我们就?是道侣了?”
不算是,按照规矩,应该举办盛大?的婚礼,邀请亲朋好友见证,然后在大?婚上签下合契书,接受天道束缚。
这是千百年来无数道侣永结同心的过程。
但燕风遥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微微点头,肯定她。
“是,我们是道侣了。”
月光树影下的少年实?在好看,他面容平静,但细枝末节处总有股微红的兴奋意味,又夹杂着混乱不已,杂糅成一团的浓浓情绪,让少年面透出鲜活的诱意。
知珞盯着看,支起脑袋凑过去。
她像是以前啄他脸一样,直白又毫无羞涩。
燕风遥没有动,却在最后一刻眼睫微颤。
她才泡完温池,按理说应当是温热的,但柔软的唇却是微凉。
知珞就?这么印上去,甚至因为跟啄他脸一个力道,微鼓的唇肉被挤压得扁扁的,他的薄唇也同样如此。
她以前再怎么亲,他也不会?移动,还会?为了方?便她而主动凑近,现在燕风遥却顷刻间缷了力,后脑的马尾碰到粗糙树干,传来细微的挤压感?。
竹纸被捏皱,他呼吸猛然停滞,似乎一瞬间死了,心脏也跟着停了一瞬,继而重?重?跳动着,因为太过强烈,产生了心脏不存在的错觉。
呼吸交融,他的热意很快就?通过唇瓣传递过去,柔软又滚烫,轻易地让少女微凉的体温沾染上热度。
垂下的蓝白衣裙与黑色银纹的衣摆轻轻交缠,柔和的月光从树的缝隙洒落,燕风遥一动不动,那?一刹那?仿佛没有了他,也没有月树春风,唯有眼前这个连亲吻都像是轻撞上去的人存在着。
知珞很快就?直起身,一双略圆的杏眼看着他。
她的唇恢复到微鼓的肉感?,唇色有一部分由淡粉变白,不均匀,一看就?是因为挤压过,过了会?儿才缓慢恢复。
他嘴上迟钝地传来密密麻麻的感?受,不是很均匀,知珞明显偏向中间用力,她的唇珠颜色恢复得最慢,燕风遥自然也是。
少年抿了抿唇,又缓慢松开,酥麻感?还是一路从唇传递进他的骨髓,后背椎骨都沉浸在极致麻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