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磕了多久,男人感到头昏脑胀,全身瑟缩着抬头一看。

除了那群仗着有?点?修为就肆意妄为的修士的尸体,空无一人。

恩人已经?离开了。

男人顿时放松,冷汗津津。

虽然那个长枪修士救了他,可少年全程未看过?他一眼,视若无物般,杀人的法子也简单粗暴得很,没有?其他修士那样有?些仙气飘飘的法术,他是粗暴地?用长枪穿透敌人胸口眉心,或者挑断对方的脑袋。

少年也没有?其他修士那般义愤填膺,说什么愤怒或者安慰男人的话,他不发一言,就像是完成任务,沉默不语,杀完人又是彬彬有?礼地?讲话。

分明没什么戾气,长相也是极其好看,只是过?于死气沉沉了,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这滩死水偏偏就让男人两股战战,比见到邪恶修士还要恐惧,少年一开口,男人就忙不迭跪下磕头道谢。

等确定长枪修士离开了,男人才瘫软下来,忙盘点?自己失了哪些财物。

……

又解决几个修士。

不强,这几日遇见的妖魔与?修士都不强。

他想要杀更加强大的人

燕风遥神经?质地?捻着指腹粘稠的血液,面色如常。

他必须要加紧修炼。

与?在秘境外不同,他的脑子已经?恢复思考,只是充满执念,脑海中盘旋着一个问题。

一个修为低微的仆人没有?丝毫价值。

一个需要主人保护、而不能保护主人的仆人最终只会?被丢弃。

他需要变得更为强大。

少年低垂眸,看着手?心,磅礴的生命力蕴藏在手?腕血脉中,汩汩流动?着,没有?分毫减弱的痕迹。

但他还得万分谨慎,不能送死,他的性命只能因?知珞的死亡而消逝。

他怕她?死,内心却?随着时间?而无比的相信她?能成功。

即便宗门上?下已经?将她?视为死去的人。

假以?时日,回来的知珞必会?修为高涨,而他绝不能落后。

不眠不休的杀戮与?修炼,风餐露宿,如同没有?归宿的动?物,四处流浪,偶尔回一趟宗门。

这本应该让少年没有?闲心再去想其他。

可他一旦停下脚步,甚至仅仅是停下去看一朵花、吃一块桂花糕、与?宋至淮他们说几句话、习惯性擦拭长枪他都会?想到她?。

她?在做什么?

浪骸秘境内到底是何种境况?

她?遇见了什么?看见什么?听到了什么?

他每日每夜回想,与?她?共处的记忆愈发清晰。

修炼、杀人、想念,日复一日,重复过?着相同的日子,若不是修为的变化,燕风遥恍惚间?竟觉得没什么在改变,一切都停止了。

就像他的时间?因?为她?的离开而静止,停在洪流中的少年在等待着她?归来,等她?让他的时间?继续流动?。

回忆才是鲜明的。

过?了许久,心境勉强褪去麻木,他开始思索他当时未曾注意的另一个问题。

知珞在浪骸秘境外说的“很喜欢”。

知珞当时的神情

敌人的头颅被硬生生挑断,骨碌碌滚了好远,尸体皮开肉绽,像是绽放的血花。

被救的人心惊胆战,燕风遥却?置若罔闻,收回长枪,若有?所思。

她?在想什么?是很喜欢他流泪吗?

燕风遥很快意识到她?异常天真烂漫的认知。

她?似乎将眼泪看得很重。

知珞那时候看他的表情,就像看见了一块美?味的桂花糕,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