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得清闲。

叶臻文章作得极好,年纪虽小,但性格沉稳,接人待物懂得分寸,不缺诚心交好的友人。当然这其中也不乏一些看中叶家雄厚财力,有意巴结的。

然而不到两年,叶臻便告病请辞,回了阆州。这就让许多人摸不着头脑了。

“老爷,东西买齐了。”管事进来汇报,他低着头说话,光溜溜的脑门上是三四条深深的刻痕。

叶寂容也是愁思满面的样子,无声地摆了下手。管事唉了声,转身退出去。安静的小书房这时传来女子轻微的啜泣声,叶寂容叹了口气,走上前,手搭在夫人一侧肩头,想说些什么宽慰的话,可嘴巴动了动,什么都没说出口。

片刻后才问了声,“臻儿呢?”

“老爷……”夫人抬起头,露出一张白皙的面孔,眼圈翻红,她手里攥着绣帕揩了揩眼泪,转过视线,这才轻声说:“在小楼呢。”

叶寂容苦笑,“他是一点也不着急么……”

此从晋王爷离世后,叶臻便辞官回了阆州,之后任谁登门拜访,只是说自己身体抱恙,一概闭门谢客。有人私下议论,认为这名新受封的外姓王爷死的很是蹊跷,叶臻突然离京,想必也是为了免受牵连。     ?⑶2O33594O2

毕竟两人此前素昧平生,刚认识不久关系便那般交好,惹得夏源非要来娶他。就在人们都觉得这件事,就这该这么过去,成为坊间异闻,仅供茶余饭后谈资的时候。

谁也没想到,就在三个多月前,京城突然传来一道御令,要求叶臻尽快与晋王完婚。

按照当朝的律法,缔结婚约后,完婚前若有一方不幸离世,这婚约便算是作废了,若是双方都意外离世,那在两家父母商议的情况下,是可以举行冥阴婚。但实在没有死人跟活人成婚的道理。

叶老爷看着从京城送来的婚书,以及源源不断送到府上的聘礼。各色的金银器物,珐琅玉器,每一样都价值连城,可越是这样,越是觉得这不像是一场简单走流程的阴婚。

他先是请到了一位顶有名气的术士,请他指点破解之法。术士便用三棱草照着叶臻的模样做了个娃娃,大约一臂长,眉眼精致,栩栩如生。

然后再将写了叶臻生辰八字的黄符纸折成三角,用泡了朱砂水的红绳扎进娃娃的心口位置,套上大红的婚服,当作是叶臻的替身。做了一套看不懂的法式,烧了些纸扎的器物,折腾了两日。

然而这方法似乎并不奏效。不到十天,京城又传来一道御旨,将叶臻册封为亲王妃。这是无论如何都要叶臻和晋王成婚了。

尘埃落定,婚礼的日子也敲定下来。随着婚期一日日逼近,叶臻反倒表现的十分淡然,整日在自己的小楼里看书写字。

叶府里其他人忙碌奔波,按道理跟着少爷的书童柳生应该是闲下来了,然而他现在正苦兮兮的抱着碾钵,磨那些花花绿绿的石头,手都要酸了。

碾碎了一遍还不行,还要过筛,细细的粉末再反复碾磨五六遍,然后用细毛刷子仔细扫进小碟里,最后送去少爷的小楼。

可叶臻只是沾这涂料在纸上勾画了几笔,便放下了,“这颜色不好。”他凝视着白纸上的颜色。

“浓了还是淡了?”柳生歪头问。他是瞧不出有什么不同样,只知道这石头一小块都价格不菲,卖上了珠宝玉石的价格,随便一颗拿去做成发簪头饰,小姐夫人们都要高兴坏了,可被少爷拿来画画还嫌弃不够好。

叶臻摇摇头,“都不是。”他调着颜料,弄得袖口染色,画满了一张又一张的纸,也不见满意。

既不是浓了,也不是淡了?柳生听不明白,低头换掉瓷笔洗里花花绿绿的水。过了一会儿,叶臻颇为愁闷地推开镇纸,咬着笔杆半趴在桌上,能看出来他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