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一脸铁青地将大小姐拉了出去。宅邸所有的佣人都看到了,裴琳还没反应过来,被丈夫牵着坐下。

“兄妹就是这样……”李宗侑示意妻子安心:“当哥哥的,总爱管着,你就别管了。”

没人想到当哥哥的会按着妹妹接吻。因为急迫,所以仅在停车位的死角,他已经忍耐不住地低头覆过去。

今晚除夕,这儿除了一贯的监控,没有人来。佣人畏惧李承袂的脸色,也不敢跟上来耳听情况。

你回来了?他轻轻问,吻的力道却重。

怎么回来了……李承袂低声喘息,大手不住抚摸裴音的头发。

“你也会想回来?”他问的速度快起来:“也会敢回来?你妈刚才就看着我怎么把你扯出来,如果我不让许钧关掉监控,她又想看,那她的小女儿被兄长猥亵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你不怕么?”他缓缓咬她的耳垂,滚烫的呼吸全呵在上面。

“可是我很想你,可是我很想你啊?”裴音急着跟他表决心,声音也发起抖来。

裴音慢慢站在哥哥身前,看着妈妈。

“怎么了?”她紧盯着裴琳:“妈妈为什么这么说?我是哪儿做的不好,妈妈要说我不要脸?”

“为什么每年都不能好好吃一顿年夜饭?”裴音表现得有些困躁,她为方才的冲动感到不安。

李承袂侧头看她,将方才剥好的栗子塞到妹妹手里。

“能安静坐下来吃顿饭,本来就很难,从来都是这样。如果不是你,我过年甚至不会回来。”

裴音小口咬手里的栗子,仰起头问他:“那哥哥会去哪儿?不孤单吗。”

李承袂看着她:“我通常在临海,只有我一个人。”

裴音埋进他怀里,有些闷闷不乐。“好可怜啊,哥哥。”她道。

李承袂觉得好笑,不太希望在这一天让妹妹伤心,俯身贴近她,低声做出承诺:“如果我说明年,我们会好好吃一顿年夜饭,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大半夜出来私奔。你信吗?”

“我信,”裴音轻声道:“真的,哥哥,我真的信。”

裴音倚着窗口,侧头望着男人:“哥哥,我们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清白?”

清白……

李承袂没有立刻回应,看她一眼便收回目光,只探手过去揉乱女孩子的发顶。

李承袂反复在心里含着这两个字。

她到底年纪还小,否则决计不会想着用“清白”来形容他们此时的关系。

人通常在什么情况下说清白?遭到攻讦,被指责不洁的时候。

妹妹年纪小胆子也小,心肝脏器被冲动的爱撑得满满的,漂亮易碎,像中看不中用的装饰画。她总想让他们干净一点,因为知道不可能,所以只小心在他面前粉饰乱伦的不堪,假装坦荡。

“很清白,”男人看着春喜市中心的夜景,幢幢写字楼壁的玻璃像海水反光。

他淡声道:“从来没有过狼狈为奸,没有把内裤咬在嘴里,往我腿上蹭。”

裴音转过身来,贴着靠背,咬着手指笑。

她早把鞋子脱掉了,长袜压在腿下,在车内灵活好动如同不受管制的野兔。

她的目光很痴情,现在已经不能用矫情来形容了。李承袂不习惯这种不理智的爱,却很难为此无动于衷。

“今晚还要回家住么,还是去我那里?”他似是随口问的,手指探来调开音乐,目光再度放到路上。

除夕晚上车流大而缓,路边人却不是很多,或者说至少不如平时多。

裴音不明白李承袂车上怎么会有这么一首色歌,她从没听过这首歌,眼睛偷偷瞄了几次,看到歌名叫《I'monfi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