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防住,被他咬得退了一步,下意识捂住嘴,眼角都泛起了水光。
“盛衍你”
“你居然会忘。”他低头,舔了一下她刚刚被咬得发红的唇角,嗓音低得发哑,“那今晚得好好惩罚你。”
“我不”
她刚要拒绝,就被他堵了句:
“不许说。”
她耳根一红,转身想走。
他却像只狗似的又黏了上来,把她重新圈进怀里,压着她耳侧低声:“不许跑。”
花店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百合和蓝星花的声音,带着一点安宁。
他们在椹国的生活已经过去半年了。
每天早上他去做自己感兴趣的研究和项目,她在花房里修剪花枝,下午回到小店,一起吃晚饭、写账、看书,偶尔晚上做得太晚,她还会坐在他腿上打瞌睡。
只是晚上还是被他翻来覆去折磨了一番。
她喘息着躺在他怀里,外面却突然传来门铃声。
盛衍抱着她,指尖漫不经心地绕着她的发尾,一下一下地卷,语气慵懒:“不去开。”
门铃声却锲而不舍,一声一声,像是故意穿过薄雾,打碎了屋子里的温存。
宁檀窝在他怀里,整个人都懒得动了,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小腿还搭在毯子上,软得几乎无力。
她咬了咬唇,有些迟疑:“……你真的不去?”
盛衍的眼神停在她脖颈那道新印上,笑了一下,“都这个点了,谁会来找你?”
她挣了下,实在被门铃声吵得不耐烦,“那我去看看万一是重要的事。”
盛衍没说话,只是松了手。
她起身时他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沉了一瞬,那一瞬里有很多情绪压下来,晦暗,难辨,像风吹进深海的那种动荡。
她慢吞吞走到门口,披了外套,打开了监控。
下一秒,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
屏幕上站着三个人。
她愣了好几秒,连指尖都忘了动。
三道身影静静立在门外,清晰得不像幻觉。
一人站得笔直,穿着深灰西装,眉眼还是那么冷静,只是眼角有一丝疲倦;
一人穿着风衣,风吹乱了他的发,他叼着一根烟,没点燃;
一人则站在最后,穿得最简单,白衬衫,手插兜,安安静静地看着摄像头。
她好像听见心脏在胸口炸开一声闷响,什么都被冲碎了。
一瞬间的情绪失重。
像是开心,又像是想念,又或者,是一种漫长等待后突然归来的泪意。
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门铃怎么停的,下一秒
门,从外头被推开了。
夜风卷进来,拂得她肩膀一凉。
她抬起头,看见那三人真的站在她面前了。
不是幻觉。
也不是梦。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身后有脚步声,盛衍站在楼梯口,神色看不清楚,只安静地倚着扶栏看着她,半晌没说话。
风更大了些,屋外的花树簌簌落下,夜色像是被拉长的绒幕,盖住四周一切声音。
宁檀站在门前,像是被这四道影子围住了。
她的眼泪没停。
他们每一个人,都与她缠绕太久太深。
有的人曾陪她走过世界塌陷,有的人亲手将她从深渊拽回,有的人给予她短暂的喘息,也有的人……让她学会了如何爱。
他们站在她面前,身影交错,她终于不再孤独,也不必再逃。
盛衍站在楼梯口,没动。
光打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
他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