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爆发出更大的哭声。
“这十五年,我演过很多角色。”他的声音渐渐坚定,“但今天,我想做一次真实的沈恪之。”
她站在舞台侧边,手里的手机几乎拿不稳。
她什么也听不进去,耳边只有嗡嗡的杂音,混杂着台下记者的惊呼和快门声,像一场永不停歇的风暴。
她低头看向手机,逃...必须逃走...…
可屏幕刚亮起,刺眼的光线下,消息提示就如潮水般涌来,疯狂地轰炸着她的神经。
纪珩的十几条未读像催命符般跳动:“回家,司机在门口了。”
枝枝的语音一条接一条,嗓音急得都破了音:“檀檀,你没事吧?沈恪之疯了吧?!”
突然,一条简短的文字消息跃入眼帘:
【盛衍:等我】
半晌,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盯着这两个字,仓皇地环顾四周。
他会来吗?
他会带她离开这里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皮鞋踩在地毯上的闷响。宁檀心头一跳,下意识转身:“盛...”
话音未落,一只戴着医用手套的手突然从背后捂住她的口鼻。
脖颈处传来尖锐的刺痛,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注入血管。
宁檀瞪大眼睛,手机从指间滑落,在厚重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谁……”她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意识便如坠深渊,迅速涣散。
意识像沙漏里的细沙,正飞速流逝。
舞台刺眼的灯光在视线里扭曲变形,沈恪之的声音忽远忽近,仿佛从水下传来。
不...不要...…
她徒劳地伸手想抓住什么,指尖却只触到冰凉的空气。
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久到时间都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中传来细微的声响。
有人托起她的后颈,温热的杯沿抵住她干裂的唇。
水流浸润过干涩的喉咙,她本能地吞咽,却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她漂浮在虚无中,做了一个长得像一生的梦。
在梦里,她的灵魂轻飘飘地回到了那个世界。
推开记忆中的门,看到的不是姜灵在片场耀武扬威的样子,而是一具冰冷的身躯静静躺在公寓地板上。
怎么会...…
她飘近了些,看清了那张曾经明艳的脸惨白得像个瓷娃娃,唇边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
《月上行》的剧本散落一地,其中一页被血浸透,正好是片尾的那场戏。
宁檀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却穿过了姜灵的身体。她这才想起自己只是个游魂,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客厅的电视正在播放娱乐新闻,女主播机械地念着:“新晋演员姜灵于家中猝死,年仅24岁...”
画面一闪而过,快得像是怕人看清细节。
场景倏忽变换,宁檀飘进一间极简风格的公寓。
落地窗前,沈恪之的身影背对着她,正在将一件件物品收进黑色行李箱。
茶几上放着一份已经签好字的解约协议,旁边是码放整齐的几本护照。
电视突然传来新闻播报声:“……影帝沈恪之自退圈声明后已失联37天,经纪公司表示...”
沈恪之关上皮箱的动作顿了顿,遥控打断了播报。
他站在穿衣镜前最后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镜中的男人依然英俊逼人,只是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最后,他头也不回地拖着行李箱走向门口,修长的背影被晨光拉得很长。
梦境再次流转,她飘荡在繁华的都市上空。咖啡馆里,几个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