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既然逃离不了阴沟,那就放弃当雄鹰好了,当个蜘蛛照样可以织出漂亮的网。

因此他在外面藏起满腔的怨愤,好好当个乖巧懂事、察言观色的“称职”私生子。

然后,关起门来,把外界对他的不公,尽数挥洒倾斜在床上。

床事对他来说是宣泄、是施暴,那是他唯一能主宰一切的地方。

从没感受过爱的人,理所应当地无法去爱。他把爱欲当成恶心的、低级的欲望。在床上,他没有情,更没有爱,甚至连基本的怜悯和下限都没有。

当他对所谓的床伴进行惨无人道的虐待时,没有情欲爱恋的加持,他从未勃起过。

然而就在今天,当亲眼目睹亚尘为蓝斯廷口交时,他竟然勃起了。

这令他费解和惊讶。

对第一次见到的,还是他厌恶至极的兄长使用过的男妓产生爱欲?

绝无可能。

他的勃起不是因为爱,这是可耻的自卑在作祟。他把自己带入了蓝斯廷的身体。

他幻想,在那里叱咤风云、掌控全局的是他缇思。

包厢里的人都走光了,缇思还坐在沙发里维持着沉思的姿势。

交响乐和亚尘呻吟的余音在他脑袋里激荡,久久无法散去。

他冒出个危险又刺激的想法:

既然蓝斯廷可以通过凌虐那个男妓来彰显地位,那么他为什么不行?抢走王子兄长的男妓,然后让他经历比蓝斯廷带给他的,还要恐怖一百倍的事情。

在那方面,缇思有这个自信。

音乐会结束后,飞艇上还要举行几个晚宴和舞会,贵族们要到第二天才会离开。

蓝斯廷带意识模糊的亚尘回到了自己在飞艇上的房间里,叫来西卓为他包扎,自己则换掉了因为施暴而有些被汗水浸湿的军装,去浴室中沐浴。

西卓再次看到亚尘这幅惨状,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他什么也没问。

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越轨,准备像之前那样按班就绪地擦拭伤口、上药。

将亚尘放到沙发上,单膝跪在一边,一粒一粒解开被干涸血液包裹的银扣,露出里面惨不忍睹的皮肤。

以及...

项圈和竖在胸膛之间的皮带。

青紫斑驳的胸膛被一根黑色竖线直直劈开。

伤痕象征着混乱,皮带代表着克制。

但在亚尘身上,单薄狭窄的皮带根本束缚不住下面像恶魔之花一样盛开的伤痕,似乎在无声诉说着他的命运

任凭他如何努力保持清醒理智,也终将有凌乱失序的一天。

西卓一时失神,轻轻抚摸上那根皮带,眼神晦暗,说不清是怜惜还是盼渴。

突然,他的手被攥住。

亚尘醒了过来,一个哆嗦抓住了西卓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岸边的野草。

他冰凉的手正止不住的颤抖。

“老师...您.....您来了.....是来救我的么?”气若游丝。

他执迷不悟地将老师当成最后的支柱称得上死板的执着。

西卓低垂着眼睛望向亚尘冰蓝色的眼珠,那里面充斥着近乎于哀求的悲凉。

良久,西卓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房间里只有浴室传来的哗哗流水声。

亚尘的手松开了,无力地滑落。他闭上眼睛,薄唇开合

“老师....请您....救.....”

西卓以为他会继续说“救救我”。

没想到

“救....救救...军校的.....三万五千名....师生。”

金丝边眼镜后,西卓一双文质彬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