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福托福!这次是回老家啦?一走就是小半年。”
王老爷子笑眯眯地打量着两人,随口问道。
“去南方出了趟差。”
梁诚简短地回答,随即自然地转移话题。
“您这画眉养得真好,毛色比我们走前更亮了。”
正说着,拎着早点从胡同口走来的黄婆子眼尖地看到了他们,隔着老远就挥手。
“哎哟我的天!小林小梁回来啦!快来快来,刚出锅的豆浆油条,带回去尝尝!”
黄婆子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作势就要把手里热腾腾的油纸包往林霜手里塞。
“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林霜连忙推辞。
“谢谢黄奶奶,我们吃过了。”
黄婆子不由分说地硬是把油纸包塞进林霜手里。
“拿着拿着,你们年轻人哪会这么早吃饭!瞧这小脸瘦的,在外头肯定没吃好。”
林霜哭笑不得地接过,金黄的油条香混着豆浆的甜气直往鼻子里钻,勾得肚子都跟着叫起来。
“黄奶奶还是这么热情。”
梁诚在一旁笑着摇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平日里紧抿的嘴角此刻也漾着温和。
“那可不!你们不在的时候,我可天天帮你们盯着院子呢!”
黄婆子被夸得眉开眼笑,嗓门都高了几分。
林霜心头一暖,正要道谢,对面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新搬来的杨卫国端着搪瓷缸子走出来,看到这热闹场景明显愣了一下,手里的缸子晃了晃,里头的茶水差点洒出来。
“哟,杨同志也起来啦?”
黄婆子眼尖,立刻招呼道。
“来认识认识,这是咱们胡同里长得最登对的小两口,梁诚和林霜。”
杨卫国推了推眼镜,脸上堆起笑容。
“久仰久仰,搬来后就听说胡同里有一对璧人,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杨卫国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在林霜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听说梁同志在机械厂工作?”
“普通工人罢了。杨同志在哪高就?”
梁诚不动声色地往前半步,挡在林霜前面。
“文化局的小科员,不值一提。”
杨卫国摆摆手,突然话锋一转,“你们这趟出差挺久啊,是去南方哪个城市?”
林霜敏锐地注意到他握搪瓷缸的手指微微发紧,心中一凛,笑着接过话茬。
“深城那边,厂里派去学习新技术,杨同志对机械也感兴趣?”
“啊,随便问问,我表弟也在机械厂,说不定你们认识。”
杨卫国干笑两声。
“哦,你表弟在哪个车间?叫什么名字?”
梁诚饶有兴致地追问。机械厂上千号人,他压根不担心露馅。
“这……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回头得问问他。”
杨卫国的笑容僵了僵,端着缸子的手又紧了紧。
几人在胡同里聊着,黄婆子忽然一拍着大腿。
“哎哟,家里人还等我的早饭呢!我得再买一份儿去,小林啊,记得趁热吃,我走啦!”
她风风火火地往胡同口走,鸟笼里的画眉被惊得叫了两声。
街坊们渐渐散去,林霜和梁诚也回了院子。
梁诚把早饭摆在枣树下的石桌上,小夫妻吃着爱心早餐,嘴角始终带着上扬的弧度。
阳光透过枣树叶的缝隙,在石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落在林霜捧着豆浆碗的手上。
她咬了口油条,酥脆的声响混着花香飘散开,眼角的笑意比晨露还要清亮。
“还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