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洗衣服的老婆子瞧见狗娃领进来的人，愣了一下。

“大娘，我找李大爷……”

林霜林霜连忙应道。。

“姨……救……我……”

身边的狗娃忽然开口，让院子里的两人都不由得一惊。

林霜没想到灵泉水的对狗娃的作用这么大，而李老婆子没想到又聋又瞎的孙子，竟突然能说话了。

巨大的喜悦让她愣在原地，过了好半晌才找回声音。

“老头子……快来……”

李老婆子因为激动，声音都劈了叉，好在附近的人家距离远，要不然非惊动了不可。

屋子里的李老汉快步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了院子里的林霜。

“呀~！闺女，你这是……”

趿拉着草鞋匆忙走出来的李老汉，瞧着林霜邋遢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慌乱。

“老婆子快去把门关上。”

他此刻也顾不上自家老婆子喊他的原因，说着就拉着林霜往屋里走。

那严肃的样子唬得李老婆子一愣一愣的，她来不及多问，快步去关上了院门。

“闺女，你这是遇上啥事了？”

堂屋里，李老汉紧张的问道。

林霜快速抹了把脸，露出原本清秀的面容。

“大爷，村里最近可有生人来过？”

李老汉眉头紧锁，看了眼门外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

“今早听见村长家后院有娃娃哭……可他家两个儿子都没媳妇……”

“……麻袋……会动……”

狗娃拽着林霜衣角，磕磕巴巴的说道。

李老汉猛地转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孙子，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他手里的旱烟杆“啪嗒”掉在地上，烟锅里的火星溅在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竟浑然不觉。

“狗、狗娃？”

他声音发颤，嘴唇哆嗦着俯下-身，粗糙的手掌在孙子眼前晃了晃。

上次这样做时，孩子连眼皮都没眨过。

狗娃却偏了偏头，小脸上露出懵懂的困惑。

“你、你刚才说话了？”

李老汉的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小心翼翼碰了碰孙子的脸颊。

“再、再说一句给爷爷听听？”

李老婆子一把将狗娃搂在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孩子头顶。

“我的乖孙哟……菩萨显灵了！真是显灵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咧嘴才确信不是做梦。

“奶……疼……”

狗娃被奶奶勒得喘不过气，小手抓着林霜的衣角哼唧。

这声清晰的抱怨让李老汉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差点儿撞在桌子上。

林霜急忙山前扶住了老人。

“狗娃……你能看见了？”

李老汉望着孙子灵动的眼睛，不确定的问道。

“爷……”

狗娃转过头，看向李老汉甜甜的喊了一声。

李老汉突然捂住脸蹲在地上，浑浊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挤出来，混着积压多年的酸楚。

林霜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楚，她没有出声打扰，让两位老人尽情宣泄心中的压抑。

她看了眼桌上的破旧茶壶，不动声色的换成了稀释的灵泉水。

李老汉蹲在地上哭了好一阵子，像是要把这些年积压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哭出来。

直到李老婆子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他才渐渐止住了哭声，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通红的眼睛紧紧盯着狗娃，仿佛生怕这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