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赶紧补充。

“婶子,别看我们家屋子破,那都是临时的,开春我们家就盖新房子。”

林福山挺了挺腰板,烟袋锅在门框上敲得梆梆响,朝孙杏花使了个眼色,掀开门帘让她把人拽进屋。

孙杏花殷勤地搬来个缺了条腿、垫着破布的木凳,又从柜子里翻出个豁口的搪瓷缸,倒上半杯凉白开。

送人的妇女见事了了,乐颠颠地离开了。

调查员眼前一抹黑,半晌眼睛才适应过来,目光扫过墙角发霉的被褥,以及房梁上垂落的蜘蛛网,心生退意。

“我听说……村里还有个林家?我可能是找错了。”

老太太说着,便趁机起身。

屋里瞬间安静。

林福山脸色阴沉下来,孙杏花一脸不忿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呸!您说的是老二家吧?仗着闺女上过高中,就抢了我家闺女的男人,嫁给部队退伍的军官,坐着小车耀武扬威的!”

“可不嘛!一家子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儿,连爹娘都不养活……”

林福山咬牙切齿的说道。

抹黑起林霜一家人,毫不留情。

刚刚他可是听自家媳妇说了,这是个有钱的老太太,他们在老太太面前扮可怜捞点好处呢!

“还有这种事?”

调查员眼中精光一闪,故作惊讶道。

“您不知道啊!那丫头邪性得很!高中毕业回村,不仅抢了我闺女的男人,还忽然间力大如牛,上山打野猪,杀野狼……“

孙杏花看了眼隔壁林家二老的屋子,拍着大腿诉苦。

调查员听得眼睛越来越亮,她悄悄按下了藏在袖口的录音设备。

“哎哟,这么邪门?那丫头现在人呢?”

“在城里享福呢!”

孙杏花撇着嘴。

“前些日子还来信说要跟她男人去大城市溜达呢,过年都没回来……呸!”

“老婶子,您打听他们家干啥?”

林福山突然压低声音问道。

老太太行踪一惊,没想到不修边幅的男人是个不好糊弄的,当即抹起了眼泪。

“去年我们村子发大水,我儿子跟着林家闺女去救人……后来……就再没回来……我就是想问问情况……”

“哎呦!那您可问对人了!林霜那闺女从小就是个心眼坏的……”

孙杏花眼珠滴溜一转,大腿拍得啪啪响,听着都肉疼。

口若悬河的抹黑林福海一家子,调查员自然不是笨的,不动声色地套话,当得知林老二一家的大力气是凭空出现的,心头一喜。

她暗中使了些小手段,让孙杏花说得更起劲了。

窗外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林福山掀开窗帘一看,吓得烟袋锅都掉了。

院里的柴火垛不知怎的烧了起来,火苗蹿得老高!

“哎呦~!哪家的小兔子崽干的好事儿!”

孙杏花尖叫着冲出去,抄起墙角的铁锹就往柴火垛扑。

“你们先忙,我改日再来……”

老太太趁机起身告辞。

“别走啊婶子!天黑路滑,在家里住一宿,明天再走也不迟。”

林福山一把拽住她的袖子,浑浊的眼珠里闪着贪婪的光。

“着火了!快救火啊!”

就在这时,村道上传来嘈杂的喊声。

“我这把老骨头走夜路确实不安全,那我就住一宿吧。”

调查员脸色变了变,顺势坐了下来。

林福山脸上露出喜色,抄起家伙就跑出去救火了。

借着这阵混乱,调查员猛地一个箭步冲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