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达成共识。

白天两人也没闲着,开着车在县城周围转了一圈儿,顺便了解一下周围的农田的大致情况。

本该是麦浪起伏,稻谷飘香的季节,西北的农田却干裂如龟甲。

泛黄的玉米地里,枯黄的叶片蜷曲着,棒-子小得可怜。

几个佝偻的身影正在田间忙碌,弯腰拾掇着干瘪的玉米。

林霜的精神力扫过田野,将一切尽收眼底,密密麻麻的疼在心底蔓延。

梁诚的心情也很是沉重,他在西南边境当兵多年,那边虽然气候恶劣,但至少雨水充沛。

他记得巡逻时,山间的野芭蕉叶能接住整夜的露水,清晨掰开就能喝到甘甜的水珠。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慢慢的收紧,迫切的想要为西北的百姓做点儿什么。

夫妻俩的心情都很沉重,两人在车上草草的吃了顿午/晚饭,便等待着黑夜的来临。

夜幕终于降临,西北的夜风裹挟着干燥的沙尘,吹得种子站门前的红漆招牌微微晃动。

林霜裹紧头巾,跟在梁诚的后面,翻墙进入了种子站的后院儿。

梁诚用铁丝轻松撬开了仓库的旧锁,林霜则警惕地望风。

仓库里堆满了麻袋,散发着陈年的霉味。

林霜忍不住蹙眉。

“快,先把这些换了。”

梁诚麻利地打开一个个麻袋,林霜则从空间里取出优质种子进行替换,两人配合默契,动作干净利落。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

梁诚一把拉过林霜,两人屏息躲在麻袋后面。

很快发现是虚惊一场,原来是值夜的老头起来解手,嘟囔着又回到了值班室。

“继续~!”

梁诚松了口气。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两人终于完成最后一袋种子的替换。

梁诚仔细检查过现场没有留下痕迹,才拉着林霜悄然离开种子站。

回到招待所时,梁诚去退房,林霜此时已经精疲力竭。

她蜷缩在吉普车副驾驶座上,将梁诚的外套裹在身上,嗅着上面残留的洗衣粉味儿昏昏欲睡。

朦胧间听到车门开关的声音,她下意识咕哝道。

“怎么去了这么久?”

半晌没有等到回应,只有一缕陌生的雪花膏香气飘进鼻腔。

林霜眉头微蹙,猛地睁开眼,转过头时对上了一双修饰过的挑衅眸子。

”你怎么在这里?下去!“

林霜的声音像淬了冰。

她没想到后座上的人,居然是招待所那个给他们办理入住的服务员,叫什么兰花的女人。

“林…林同志……”

女人突然变了脸色,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发颤的说道。

“我、我脚崴了……梁大哥说顺路送我去医院……”

她说话时,怯生生地瞥向车外,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怎么了?白同志扭伤了脚,想要搭车,我看她走路不方便,就同意了。”

驾驶座车门适时打开,梁诚带着晨间的寒气坐了进来,对林霜解释道。

林霜微眯起双眼。

姓白?那不就叫白兰花?

她在心里冷笑,这哪是兰花,分明是朵矫揉造作的白莲。

后视镜里,她清楚看到那女人趁梁诚不注意时,朝自己投来得意的眼神。

“白同志是吧?”

林霜嘴角噙着冷笑,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我男人长得帅,看上他的人多了,你的那点儿小心思还真不够看。”

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