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桌台旁朝着这边走过来。

仪式快开始,后场没有他什么事了,陈宝彤被喊走,新人上台时还得有她。

“又要读信,又要送戒指,他们的仪式比他们的生活更需要我。”陈宝彤赶着吃完手里最后一块马卡龙,这种能嚼了咽到肚子里的,实在的甜,让人神经放松,好像其他感知都能依靠这美好的味觉来麻痹掉。

这个时候的海边没什么人,阳光斜斜的晒着环绕舞台的那些支撑布景,遮阳棚上的花茎缠得很紧很密,淡紫穿插着青白,堆砌繁茂而色调冷清。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是开始前的准备时间,因为来参加的人确实不多,所以在开阔的草坪上总显得散漫零落。大家都不急着入座,陈宿嵘和陈页也就依然站在那里,前面的位子一旦坐过去,他们之间就又成了兄弟。

他们从这里既可以看到海,也可以看到婚礼现场的人们,陈宿嵘走到旁边拿了一杯水,又走回来,陈页看他终于有空喝口东西,还是一饮而尽那种喝,笑着转过头去看大海。

“笑什么。”

“你和新郎一样忙。”

“喂,这话我不爱听啊。”陈宿嵘轻轻按着他的肩转过来,让他看自己。

“你们昨晚怎么了?”

旁边的拱门上用细丝绑满了新摘下来的花,各类搭配着交杂,蓬勃得好像还在土地里生长,不过百合长出了线形的叶子,白色风铃花淹没在海水的气味里摇不出声音。

“也没什么。老调重弹而已,”陈宿嵘低下头,无名指在陈页眼下点了一下:“没睡好?”

“写报告来着。”他不想睡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一直想着陈宿嵘没说完的话。但问起来又很不好意思,陈页将视线转回大海:“你话没说完就走了。”

“哦,对。”细口的空杯子被陈宿嵘随意捏着玻璃脚垂下去,他转了一圈手腕,现在说当时想说的话,他也有些不自然。

因为在一个即将开始婚礼现场说这个有些奇怪。

“我暂时不计划结婚,昨天晚上跟他们也说过了。”

陈页现在知道他和陈太之间的不愉快是因何而起了。

“这么说已经考虑了他们的感受,我想事实上,不是什么短期计划,如果你愿意相信,它就是一个长期承诺。”

“有时候,我也在想,可能我的退路少一点,你的选择才多一点。所以,我不会结婚。在别人眼里,你会有一个比大哥还要无私的哥哥,不用做什么留住我,财产也是,不管是你想要做的事需要钱,还是你单纯只是想要钱带来的安全感,对我来说都没有问题。在你想要结束之前,我不会结婚的。”

他们眼前的海像一块渐次铺开的透光蓝绸缎,从这里看好像再拍一个高一点的浪,就要将那软绸的蓝摔碎在脚下的草坪上。

陈页一开始还只是听着,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问他:“我为什么要结束?”

“可能,到某个阶段,”陈宿嵘有些语塞:“你有了离开的能力和想法。”

“哦”,陈页仰头盯着他,要说什么又憋着气的感觉。

他还没来得说,音乐变了,司仪的声音从音响里传过来,新娘从拱门这里入场,入场前亲友们和新人一起以大海为背景拍张合照,之后婚礼就要正式开始了。

零落的人集结成一小群一小群,向他们走过来,换过衣服的陈宿平和许钰已经在工作人员的簇拥下从侧面绕了过来。

摄影师和司仪一起在梯台上安排着合照站位。两对银发父母们在最中间坐着,新人在他们后面,其他人的次序在十几分钟后终于定好,摄像头在高处对准他们,好像在场的都是这个婚礼的主角。陈宿嵘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心情,他在后面的海浪声里,莫名其妙的想到陈页刚住到他那里时,给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