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既然侯爷那边不松口,硬的又不行,咱们……何不来点软的?”

永安公主蹙眉看她,“什么意思?”

宫女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您想啊,这男人嘛,嘴上说不要,身子可都老实得很。更何况是侯爷那样血气方刚的年纪……只要您找个机会,跟他……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木已成舟,他就算再不情愿,为了您的名节,为了皇家的颜面,他也必须得娶您!”

永安公主的寝宫里,那股子阴险的笑意,像是毒蛇吐出的信子,在空气里盘旋。

“生米煮成熟饭?”永安公主重复了一遍,眼底的恨意慢慢被一种扭曲的兴奋所取代。

她看着自己的贴身宫女,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好,就这么办!”

第二天,一封盖着玉玺的圣旨,就送到了永宁侯府。

来传旨的,是永安公主宫里的一个内侍,他捏着嗓子,宣读着那份假诏书,说是陛下龙体欠安,召永宁侯即刻入宫侍疾。

江离换上朝服,没有任何怀疑。

可等他跟着那内侍进了宫,却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这条路,不是通往皇帝寝宫的,而是绕向了永安公主的住处。

江离的脚步,停下了,“公公,这是要去哪儿?”

小内侍腿一软,扑通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侯爷饶命!小的……小的不敢说……”

江离的脸,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江离哥哥!”

永安公主从殿内快步跑了出来,一把拦在了他面前。

她今天穿了一身藕粉色的宫装,妆容精致,眉眼含情,与平日里的骄纵判若两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她垂下眼,藏着近乎哀求的卑微,“我只是……想请你陪我吃顿饭。就一顿,吃完这顿饭,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纠缠你,我……我就去求父皇,取消这门婚事。”

江离看着她,不说话。

永安公主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那样子,楚楚可怜。

“算我求你了,行吗?就当是……给我留最后一点体面。”

剑心在一旁,想开口提醒,却被江离抬手制止了。

江离看着永安公主,心里头那股子烦躁,怎么也压不下去。

可一顿饭就能了结所有麻烦,对他来说,确实是个省事的法子。

“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永安公主的脸上,霎时就云开雾散。

饭菜很快就摆了上来,精巧的玉盘珍馐,堆满了整张桌子。

永安公主一扫平日的骄矜,殷勤地替他布菜,脸上挂着的笑,无懈可击。

江离没动她夹过来的东西,只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

他只想快些结束这场荒唐的闹剧。

可酒才喝到第三杯,身子里就升起一股不对劲的燥热。

热气来得又快又猛,从腹部烧起,顺着血脉,迅速窜遍了四肢百骸。

他放下筷子,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风暴骤起。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永安公主笑了。

那笑声在空旷的殿里,听着有些瘆人。

她站起身,裙摆上的珠玉叮当作响,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身上那股浓郁的熏香混着酒气,闷得人喘不过气。

她伸出手,指尖描摹着他滚烫的脖颈,就要去解他衣襟的盘扣。

“江离哥哥,别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

“我只是想让你好好看看,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一个死了的东西?”

江离猛地站起身,椅子被他带得往后翻倒,发出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