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坐下。
“往后,再有这种事,直接同我说。”江离的嗓音略微放平了些,“你是我得人,府里,还没人敢动我的人。”
沈舒荣整个人松懈下来,偎进他怀里,脑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轻轻挨着,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嗯”。
“谢……将军。”她声音含糊,像小猫似的,惹人生怜。
又是那股淡淡的艾草香,不浓烈,却很安心,像昨夜一般。
怀里的人小小一只,方才哭得那样伤心,此刻却温顺得不可思议。
江离喉咙微动,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烛焰轻轻一跳,纱帐缓缓落下,只余细密的啜泣和渐沉的呼吸声,在暗夜里纠缠……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江离手习惯性地往身侧一探,却捞了个空。
他睁开眼,撑起身子,一眼便瞧见妆台前坐着的谢眉芜。
香梨正垂首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替她将一支赤金点翠的步摇插入发髻。
屋子里,又是那种挥之不去的浓郁脂粉气,混着谢眉芜身上那件织金绣银的繁复裙衫,压得人喘不过气。
江离的目光落定在香梨身上,没再移开。
昨夜,怀中人泣不成声的控诉,每一个字都还烫在心口。
好大的胆子。
“来人!”江离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屋内的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守在门外的小厮应声而入:“将军?”
谢眉芜和香梨皆是一惊,不解地望向他。
江离看都未看谢眉芜一眼,只冷冷盯着香梨,吐字清晰:“拖下去,乱棍打死。”
“将军!”
“将军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