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荣的心跳得飞快。
“下一趟船,是什么时候?”
“就在明晚!”沈三比划了一下,“我听管事的说漏了嘴,这次的货更多,足足有三艘大船!”
三艘船的私盐,太傅府的胃口,竟然这么大。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贪赃枉法,这是在挖朝廷的根基,是在养自己的私兵!
她不能再等了,老夫人的命,她自己的命,还有整个将军府,都悬在这根线上。
沈舒荣从怀里摸出最后一袋银子,塞到沈三手里。
“三哥,这事过后,你立刻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再回来。”
她说完,不再停留,转身就消失在夜色里。
她找了个无人的角落,飞快地换上了一身早就备好的小子装束,又用锅底灰把脸抹花,这才朝着城东一处不起眼的宅子走去。
凭她自己,根本撼动不了太傅府这棵大树,所以她的找个帮手。
到了那宅子门口,她没有敲门,只是依照约定,在门环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
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闪身进去,对着开门的人,只说了一句话:“我要见鹤林元。”
第38章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开门的是个面生的中年男人,一身短打,眸光锐利。他上下打量着这个浑身脏兮兮、看不清面容的小子,没说话。
“我要见鹤林元。”沈舒荣嗓音格外稳,不由得让人多留意几分。
那人没吭声,只是侧过身,默默让开一条路。
院子不大,处处透着一股子寻常人家的烟火气,可沈舒荣知道,能住在这种地方的,绝不寻常。
正厅里,一个穿着宝蓝色锦袍的年轻男人正背对着她,擦拭着一把长剑。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来。
剑眉星目,面容俊朗,只是眉宇间那股子不耐烦的劲儿,跟江离倒有几分神似。
这就是鹤林元。
“东西呢?”鹤林元把剑往桌上一搁,开门见山。
“东西太大,我拿不来。但我知道东西在哪儿。”沈舒荣走上前,“明晚子时,蒋氏船业的码头,有三艘大船的私盐到岸。太傅府的人,会亲自去接货。”
鹤林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三船私盐,太傅府……
他盯着眼前这个连脸都看不清的人,忽然问道:“你是谁?江离让你来的?”
“我是谁不重要。”沈舒荣摇了摇头,“鹤世子只要知道,这消息千真万确。救人,还是自保,全在您一念之间。”
她说完,对着鹤林元深深一揖,转身就走,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鹤林元没有追问。
他看着那个瘦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当务之急,是查清楚这件事。
他快步走出厅堂,对着院子里的阴影处沉声下令:“传我将令,点齐人手,明晚随我去蒋氏船业的码头!”
第二日,夜色如墨。
蒋氏船业的码头上,灯火通明,却安静得诡异。
几十个脚夫打扮的汉子,正悄无声息地从三艘大船上往下搬着一口口沉重的木箱。
码头边上,一个穿着管家服饰的中年男人,正负手而立,紧张地盯着这一切。他正是太傅府的大管家,王忠。
“都他娘的快点!磨磨蹭蹭的,想死吗!”王忠压着嗓子,低声呵斥。
就在最后一箱货被抬下船的瞬间,四周突然亮起了无数火把。
“不许动!京畿卫奉命查案!”
鹤林元一身玄色劲装,手持长剑,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