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往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春桃受宠若惊,连声道谢。

盛清清看着满园春色,心里冷笑。

好戏才刚刚开场

江离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两天。

肩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可心里的那个口子,却在流着脓,不见好。

他一闭上眼,就是沈舒荣那双绝望的眼睛。

“剑心。”他开口,嗓音沙哑得厉害。

“属下在。”剑心从阴影里现身,单膝跪地。

“去查盛清清。”

江离的手指在桌案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其他的东西。”

剑心心里一惊,侯爷这是……

但他不敢多问,只沉声应道:“是!”

剑心的动作很快。

第二天傍晚,他就带着查到的东西,再次出现在书房。

“侯爷,查到一些。盛姨娘的母亲,是南方一个颇有名气的歌女,很早就病逝了。至于她的父亲……”

剑心顿了顿,“线索很模糊,只查到她自小被养在云州城外的一处庄子里,深居简出,几乎无人知晓。”

云州。

江离敲着桌案的手指停住了。

又是云州。

事情太过巧合,就像是有一张看不见的网,把他和身边所有的人,都算计了进去。

“她的父亲。”江离的眼神冷了下来。

“一个歌女,没本事在城外置办那么大一座庄子,还把所有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继续查,顺着钱的来路查,我不信查不到。”

“是!”剑心领命,转身隐入黑暗。

江离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棵孤零零的槐树。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他第一次觉得,这将军府里,也不那么安稳了。

江离因军中要务,离京三日。

这个消息,让府里某些人蠢蠢欲动。

盛清清打发了身边的丫鬟,换上了一身不起眼的灰布衣,用兜帽遮住大半张脸,熟门熟路地避开巡逻的护卫,来到将军府最深处的地牢。

一股混合着血腥和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掏出一锭银子塞给看守的狱卒,那狱卒立刻眉开眼笑地打开了最里面一间牢房的锁。

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被推开一道缝。

盛清清侧身挤了进去。

一股子霉烂和血腥气混杂的恶臭呛得她皱了皱鼻子,她抬手用袖子稍稍掩住口鼻。

这里暗得厉害,只有头顶一扇小窗漏下点灰蒙蒙的光。

光线勉强照出墙角蜷着的一团东西。

那东西动了动,似乎还活着。

散乱的头发下,是一副几乎脱了相的骨架,囚服黏在身上,黑乎乎的,分不清是泥是血。

最骇人的是那双手,指尖一片血肉模糊。

听到脚步声,那团东西的头颅缓缓抬了起来。

“谢大小姐,这些日子不见,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盛清清干脆蹲下,凑到她面前。

“跟你说个府里的新鲜事儿。那个叫沈舒荣的,现在可真是侯爷的心尖尖。前儿个晚上,还把将军的肩膀给划伤了,你猜将军怎么着?自己生了两天闷气,一句重话都没舍得说。”

“沈……舒荣……”

破碎的名字从谢眉芜干裂的嘴唇里挤出来,带着刮擦般的嘶哑。

她整个人都绷紧了,那股恨意让她原本死气沉沉的身躯有了些许活气。

“你……到底是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