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连长听老范说陆长鸣特意关照了要照顾方大海,眼睛也跟着扫了过来。老范一看他这样,怕这老战友以为方大海是什么走后门的,忙又加了一句道:

“这孩子在找机关的事儿上本事可不小,三个通道,他就找到了两个。”

“不用你废话,我知道他本事,我们公安局的自己人,用的着你介绍?”

嗯?好心没好报啊!

老范脸都臭了。不过这会儿任务要紧,所以他只是瞪了老陈一眼,然后领着分出来的15个人,去安排伏击的事儿了。

倒是老沈心思更细腻些,跟着一起上山的时候,频频打量着方大海,笑着问老陈:

“我还以为这小子就是在公安局有点名声,怎么的?在你们那儿也露脸了?”

老陈看了一眼老沈,嗤笑了一声,

“想打听就打听,还来弯弯绕,你啊,什么都好,就这个喜欢肚子里做文章的毛病,一点不好。行了,执行任务呢,想知道什么,等回来了再说。”

其实方大海也好奇的,他可不记得自己和公安军有什么关联,这老陈怎么看到他就一脸亲近呢?

为什么?因为兔子呀!你忘了拿部队每人一天一口兔肉的待遇了?这样的好事儿,是他们公安里的自己人给出的主意,这是多大的体面?公安军这几个月再周围其他部队面前那腰杆子挺的可直了。

而能有这体面……别人不知道这技艺的原主是谁,作为公安系统里的自己人能不知道?在方大海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名字啊,在整个系统,那都快传遍了。你说,老陈见着他能不给个好脸?

不过好脸归好脸,该执行任务还是要执行任务。

“听说你黑夜里都能射箭,眼力十分不凡,今儿给你个任务,将暗哨都给我找出来。”

知人善用啊,没说的,这事儿归他了。

方大海利索的敬了个礼,然后运起他在这个世界重新练回来的,不到以往十分之一的头发丝内力,飞速的开始朝着最前方而去。

看着方大海犹如利剑一般向前,并在树林草木间腾挪跳跃,隐蔽身形,老沈转头问老陈:

“他这一身的本事,查出来是从哪儿学的了没?”

“查了,也没查。”

嗯?这怎么说?

“老猎户有,但已经死了,而且到底有多少本事,并没有多少人了解。”

“然后呢?”

“然后?这年头能好好活下来的,有几个没点藏着掖着的看家本事?谁知道他是不是还藏了个师傅?看看他的那些功劳,再看看他的年纪,许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既然这样,只要可以确定他对咱们是无害的,是自己人,那有些事儿何必太计较。”

不是吧,他们可是公安,这还能不计较?什么时候我党这么大意了?

“来历可循,身家清白,怎么就不能不计较了?”

说到底,这不过是个孩子,还是个经历过大灾荒,经历过溃兵冲击,和果党有杀父之仇的孩子。

老沈一听这个,想了想,也点了头。

确实,这样的孩子,不可能是敌人。既然这样,何必为难孩子,只看这孩子这半年的功劳,就值得他们付出更多的信任。

方大海确实值得他们付出信任,因为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寻到了上山路上的几处暗哨,并引导着公安军的战士们,将这些卡哨都拿下了。而到了此刻,作为目标的关帝庙已经跃然在目了。

关帝庙是一座典型的中型道观。前后三进,左右三排,就在这小山的山腰上坐落着。虽然因为战争的缘故,从外头看去,破败、坍塌的十分明显。可随着火把一点点的亮起来,内里隐隐灼灼的人声开始鼎沸。重新又有了几分往日香火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