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后几步,四下看了看,想到了什么,竟轻笑了一声。
必须找到僻静的地方将自己关起来,免得做了错事,周忍冬又该委委屈屈哭个不停了。
傅如裳微微诧异,盯着那道伤口,表情逐渐狰狞。
他宁愿自残,也不愿碰自己?!
这是在侮辱她吗?
傅如裳气上心头,向来好胜的她受不了这般轻视,更何况她自以为在傅羿岑眼里,她是独一无二的,只要稍加引诱,他当然把持不住。
她咬了咬牙,像要证明什么,趁他虚弱喘气时,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仰起头,将一双红艳的唇送到他跟前。
“岑哥哥从未吻过我呢 。”她低声呢喃,像在说情话,“让我帮你吧,绝对比周忍冬给你的舒服多了……”
傅羿岑皱眉,呼吸越来越急促,迫不及待想要将心中的燥火泄出来。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看了傅如裳几秒,只觉得她的脸摇晃了几下,跟周忍冬慢慢重合。
“冬儿……”
见到周忍冬对着他笑,他舔了舔唇,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一双深邃的眸光里,仿佛跳跃着火光。
他猛地抱住了眼前的人……
周忍冬走到假山旁,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石化了一般,心坠入冰窖,冷意瞬间爬遍四肢百骸。
明明……明明知道他从始至终爱的只有傅如裳,为什么还会这么难过呢?
原来,人一旦得到了,就会变得贪心。
有了奢望,终究会失望。
眼泪无声掉落,周忍冬只觉得胸腔里突然涌上一口滚烫的鲜血,血腥味充斥着口腔和鼻腔,他却死死咬住唇,强迫自己咽回去。
他不想狼狈地面对他们。
周忍冬扶住胸口,转身要走。
一旁的夏执今却关切地揽住他的肩膀,明知故问:“怎么了?看到什么了?”
说着,伸长脖子假意要去假山后看。
周忍冬连忙拉住夏执今的胳膊,摇头:“我、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先出宫?”
夏执今嘴角闪过一丝淡淡的笑容,扶着他往自己寝殿的方向走:“身体不舒服不能出宫,朕带你先去歇息,等傅爱卿要回府了,再来接你。”
周忍冬双脚发软,呼吸变得急促,脑袋嗡嗡的,什么也思考不了。
他觉得快要撑不住了,若不随夏执今离开,等会怕是真的会晕在哪个角落。
若无人发现,他就要带着赈灾款的下落死去。
不行的!
为了西南的百姓,他还不能死,至少要把信息递交给傅羿岑。
夏执今对他的配合稍微意外,唤来了老奴,让他去宴会现场盯着,便带着周忍冬走了。
暗卫看得心急如焚,想阻拦,公子又是自愿的,何况对方还是天子,想通知傅羿岑吧,他又……
暗卫无法,纠结再三,只得先行跟上周忍冬,至少确保他的安全。
周忍冬只觉得胸口一阵阵闷痛,身上冒出冷汗,坐在夏执今的龙床上,浑身酸软,仿佛从云端跌至谷底,摔得粉身碎骨。
他口干舌燥,呢喃着:“水。”
夏执今勾了勾唇,亲自为他倒水,冰凉的手指假装无意摸了摸他的手背。
周忍冬略有察觉,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
只见他色眯眯盯着自己的脸,奇怪的笑容令他浑身发毛。
他后知后觉,挣扎着站起来,看向紧闭的房门:“我、我还是回去找将军……”
“找他做什么?”夏执今道,“他正在跟傅如裳一夜春宵呢。”
周忍冬的心被狠狠扎了一针,咬着唇不语,闷头往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