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安静且单调,无非看看论文,整理整理资料,又或者顺道检查一下孙越飞交上来的报告,在主治医生告诉她可以回家后的那几日,一切都很正常。

没有奇怪的能变成树的女孩,没有能够寄宿在影子里的怪物,没有处处扭曲诡异的街道。偶然间会有几个交流会,邮箱里会收到来自官方的消息,告诉她新研究所项目的手续进程。

在一个难得无所事事下午,她不知道为什么开车往西郊,打开了空房的房门。

屋内依然安静,茶几上的黄粱已经枯萎,落叶的黄色垂落玻璃花瓶,门口的小院子重新添了几株杂草,隔着墙壁,她能邻居种的杏树开出纷纷扬扬的白花。

一切都是从前的样子,没有任何异常。

她坐在电视机前,调开频道,嘻嘻闹闹的综艺里大家笑容满面,不过三分钟,一切就被她调成了实时花边新闻。

[据本社记者报道,盛科研究所即将建立。宋氏集团欲寻求合作……]

“听说研究所的建立者是您的前未婚妻,请问您本人对此有什么感想吗?”

“乔知遥小姐是一个有科研精神和专业素养的人。宋氏一直愿意在科研上投入资金,如果她本人愿意合作,对双方都是双赢的结果。”

宋新林话依然说得滴水不漏,看起来说了很多,其实什么都没说。

委实没有她可以忍受的节目。

最后,乔知遥关掉电视,闭着眼休息了一会。

安静,太安静了,她甚至有点倦怠的困意。

开始变得格外敏锐的五感让她甚至能听到二楼的水族箱响起轻微的电流声。

起身上楼,跨年夜从市集买来的螃蟹先生和螃蟹小姐你追我赶,察觉到她回来了,两只小家伙同时停了下来,绕在了一颗礁石的后面躲着她。

他似乎意外的会养小动物。起码两只螃蟹都活得非常健康,而且还换过一次壳。

换壳之后螃蟹先生比之前大了一圈,挥动钳子站在前面,张牙舞爪得吓人。

乔知遥看到之前它背上被阿诺的血溅到的部分变得暗沉,像是被诅咒侵蚀,隐约有个肉瘤样的凸起。

螃蟹小姐躲在他身后,黑色的眼睛透着精光。

“……”

移开视线,重新关上门,她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吃点什么。

于是对着冰箱速冻里陈青成堆的垃圾食品发呆,思考哪一桶泡面更加适合她的口味。

就是这个时候。

门口忽地传来了敲门声,她只是眨了一下眼,冰箱的柜门自动合了上去。

下楼,推开门,是夏烟。

棕灰的长裙和米白的低龄毛衣很有艺术气息,一枚银色的牙齿被她挂在长裙的挂扣上当作装饰,打扮在春天一点儿也不算惹眼,起码比阿诺的衣品遥正常得多。

“实在不好意思。”夏烟双手合十,相当歉疚,“我担心外面不安全,所以顺着你的气息,把门开在了这里。”

室内终于有了一点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那样寂静了。

于是乔知遥摇头:“没关系。原来的客人已经离开了,你可以随意进出。”

“客人,之前的那位?”夏烟坐到了她的对面,“可是契约不是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契约之外的事情。”乔知遥说,“我可以理解。但并不明白。”

理解在于理性,无论来源于书籍亦或者电影,她都知道恋人逝去对另一个活着的人是数一数二的打击。

当年,在那个倒塌着火的屋子里,阿诺可能亲眼目睹了李知遥的死亡,所以才患上了至今依然存在的创伤性应激后遗症。

不明白在于,她始终无法从深处共鸣他的痛苦,毕竟这些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