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走了过来:“巧了。我刚刚好像看到乔鹤康了,你弟弟?”

“嗯。”

“我也有个弟弟。”她点了根烟,“我和他不熟,也觉得他挺烦人的。”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陈青叹了口气,“女儿和儿子比起来,总是要差上一截的。”

“这可不是我自己的想法,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部分人都这样想。女子最终都是要照顾家庭,照顾老公的,理所当然天经地义。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之说多了,别人就信了。更何况我还有一个弟弟。”

她吐出一个烟圈:“以前小时候家里穷,我记得特别深。有一次上学,老师单独给我奖励了一盒子糖果。我饿得不行,当天吃了一半,剩下的半盒带回家给他。”

她笑笑,“你猜怎么着?”

“我不想猜。”

她耸肩:“我被我爹打了一顿,因为没拿回来完整的一盒子。”

“……”

“别说,有的时候还得谢谢他们。要不是这样,我还见不到你,也见不到外面这么精彩的世界。”

“我不明白。”

“算了算了。”陈青将香烟摁灭,“你这样城里的富家大小姐,就算再不受家里待见,处境也总比一般人好得多。我看你是不会理解的。走吧,你其实不喜欢这里不是吗?我一个人在这儿就好,没必要继续陪我。”

不是。

她感觉不对劲的当然不是这个。

乔知遥眼帘微微下垂,遮住眼底的晦暗。

她查过陈青的资料。

她家在县城不在乡村,而且她是独生子女,根本没有什么弟弟。

她领了陈青的好意,向吧台预付了她今天的酒钱,出门,再回头去看,灯光下的影子缩成委委屈屈的一团,显然他也不是很适应过分吵闹的地方。

[安静了。]

突然的:“阿诺。”

影子逐渐加深,向上蔓延,凭空拉出一个人形的拿着刀的生物,还是原来那身乌漆的劲装和长靴,蒙着眼纱的眼睛微微侧开,

几乎同时,角落里传来忽然急促的,呼吸凝滞的声音,她闻到了一点血腥味,又听见又人从后门冲了出来,捂着胳膊惊恐地大声尖叫着。

“鬼!有鬼!!啊啊啊啊”

她眨了一下眼:“你做了什么?”

“吃了一点。”他说,“只是一点血液。没有重伤。”

……

不,血液很脏的,不能乱吃。

乔知遥把这句话咽回去,又说:“你觉得陈青身上,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吗?我是说,像阿金或者像你,和普通人不沾边的地方。”

他思考了一会,摇头:“我不知道,她很奇怪…说不上来。”

“第二件事。”她说,“陪我去参加一个讲座吧。作为感谢,如果你之后也有想去的地方,我也会陪你去。”

“……是。”

阿诺漠然地点头,却见到她将一只手递到自己面前。

“走吧。”

“……?”

“很晚了,不是吗?”她温和地,像一个正常的人类那样,“我今天回西郊,那里近一点,一起回家吧。”

.

回研究所看文献的路上,乔知遥的手机一直在响,有讲座相关事务的一大串的工作安排,陈青的八卦记录和安全到家通知,甚至还有宋新林的年后宋家聚会的邀请,不知道的还以为,现在并不是夜晚十二点,而是相当正常的工作时间。

她一个一个回复,同时思考,独立立研究的可能性。

某种意义上宋新林也算提醒了她,至于要不要让他入股其中,且做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