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怎么发现自己梦游的?”

许渡的表情茫然了一瞬:“怎么发现的……?”

她摇头:“和你相似,每个早上家里的茶几上都莫名其妙摆着一盒子吃完的蛋糕。我都不知道那是哪里摸来的。这两周改成一整盒蛋糕,一动不动,我都不知道是谁买来的,后来调监控才发现都是自己……半夜起来没事干出去买甜品。”

范无咎哼笑一声:“还挺有趣。要是没吃的话,说明问题在改善了。”

“我是这样想的。”许渡叹了口气,“可惜昨天我打开蛋糕的盖子,发现里面又被人咬了一口。”

“……”

短暂地停顿后,范无咎扶着诊疗椅骤然笑出声,上气不接下气,有些莫名其妙。

“有这么好笑?”许渡不解。

“不好意思哈。”范无咎控制了自己半天,最后咳

CR

嗽一声,摆正表情,“你这症状和我一朋友还挺像,那家伙大概是它们家里最喜欢吃甜食的人。爱屋及乌,最后连带着做甜食的厨师一块爱上了。”

“是吗?还真是一个怪人。”

“谁说不是呢?而且这家伙还是个玩神秘学,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当初我和它相处的时候,老是麻烦了。”

他感到口袋里的手机微微一振动,打开扫过一眼后皱了一下眉,抬头。

“许医生,你懂洋语吗?”

“一点点。”

“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鸟字。”

她接过范无咎递来的手机,就着屏幕上的亮光翻译了一下:“……灾厄已经苏醒了?这是谁的恶作剧吧。”

她这样说着,把手机递还给他,开始重新摆弄眼前的电脑。

“总之你先做一套这个测试……人呢?”

.

坠落。

不断坠落。

从火山口往下,是从未想象的深度,完全不同于外表或实际的模样,切尔拉火山似乎永远没有底。

同时,她明显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在飞升,从三百一路升至七百乃至更高,影子里的触手不断被融化,又重新组成凝固,这份力量包括重构,也包括不死。

影子四散黏连火山石壁,像一只巨大无比的病毒,减轻她们下降的速度,阿诺以单臂抱着她,右手将刀横起戒备。

就在周围地一切陷入最深的黑暗,,连空气也逐渐变得稀薄时,她隐约听到了一个声音。

[来这里。]

那个声音相当温柔,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教堂里的女神雕塑,一股液体样的物质随着她的声音包裹住他们,抵挡了接近数千摄氏度高温的同时,也减缓了她们降落的速度。

[来我这里。‘梦魇’]

[如果你想找到与灾厄和秩序抗衡的办法。]

[来到我的国度。]

[我会为你停滞时间,你永远可以在我这里找到一处避难所。]

随着那句听不懂又玄妙的语句落下,他们不再降落,脚下似乎踩上某种软绵绵的东西,周围浮现出星星点点的荧光绿色,那种绿色逐渐加深,像是在海底漂浮的水藻,又像是误入了某种奇幻历险记里的某一环。

乔知遥很确信,这些荧光所指的位置,就是那个用来封印的装置。

只是它的一切都似乎摇摇欲坠,正如说话者的声音一样虚弱。

她沿着星星点点往内深入,荧绿愈发明亮,直到光点们组成了一扇可以触摸的木门。

阿诺将长刀背在身后,无声地询问。

“去看看吧。”她说着。

这里似乎是切尔诺火山的最底部,但是她依然未见任何与灾厄有关的事物,要么就是隐匿的力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