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自从她处理掉夏烟身上的诅咒后,鬼街已经荒芜许久无人居住。

心思只在心中流转, 未曾浮于表面,乔知遥没有再理会他,将脑子里的碎片聚拢,身体上的异化渐渐消散。

脚边的碎肉开始隐约地蠕动, 黑雾渐渐包裹住残缺的片断,乔知遥低下头, 冒出的蚕丝将黑雾连带那些不成形态的粘稠物质拼合在一起, 一层又一层, 最终裹成一个茧。

[……]

他似乎失去了意识。

乔知遥等待许久, 他这一次伤得似乎比往日任何时候都重, 身体如同变质的酸奶,

椿日

淅淅沥沥地怎么也聚不拢。

在她的视野, 由于严罗的攻击, 他的本质发生了一种形变,原先的不死不灭的红细胞形态不断开始液化,成为一滩水分子类似结构的物质。

“看起来没有救。”

“只是看起来。”

他微笑:“虽然他的躯体足够坚韧。但意识极其脆弱。吾主, 他并不配与您并肩于寰宇间行驶,在群星的战争中,他会导致您的失败。”

“所以?”

她将手放在由蚕丝拉起的小茧上,茧内裹着液体,如同正在破茧的蝴蝶,她试图叫醒里面的无知的若虫。

但没有回音。

严罗是能与‘灾厄’相提并论的陨星,他的重构甚至会对她的身躯造成损伤。

她能感受到他身体那些试图自我修复的细胞,也能感受到另一股与她同源的力量正在不断破坏,这两者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刚好足够湮灭他的意识,如果没有人唤醒,他会这样永远的沉睡。

换句话说,他其实已经死了。

她为这件事感到些许不舒服,哪怕她知道。

‘重构’会有用的,只要拿除他身上阻碍再生的那股力量,就能重塑他的身体。

“看来您没有放弃他的想法。”沈在安声音从容。

[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可惜?”

“您本是一位‘完美’的主君。”

她抬眼看了一眼对方,依然听不出任何负面的情绪和心声。

“在下先告退,如果有任何需要,还请随意吩咐。”

等他离开,她将手放在地上的那颗圆滚滚的蚕茧上,将构成“卫诺”的积木倒塌时,及时将积木拼回去,顺道截取出其中的大部分,至少是最重要的那一部分,比如人体中最基本那以天文数字记录的基因序列。

严罗!

手里的部分摇摇欲坠,迫使她分出些许蚕丝将这部分记忆牢牢抓在手里。

她不是好人,当然会报这份仇。

思绪被分成两半,一边在与对方病毒一样的‘重构’做细致的对抗,另一半又在想另一些事情。

相同本能的共鸣确实会弱化神智,强化彼此的力量,不然严罗刚才不会轻易中计。

地底的‘灾厄’是‘不死’,她是否能利用这些同时处理掉这两个麻烦,既然严罗这么渴望在灾厄出世前解决掉她,那是否说明,灾厄的实力与他势均力敌,他很害怕会被人中途打扰摘桃子?

假设可能。

既然他这么怕,怕到提前与她撕破脸,那她还真得区看一眼这‘灾厄’到底是何方神圣。

她记得,范无咎曾经提及过,灾厄沉睡在切尔拉火山底部。

……

也是这个时候,她隐约听到有一个虽然有些沙哑,但稍显青涩的的声音,用不算太标准的大晋朝官话说着。

“…主上?”

“……”

她稍微抬起头,影子向上编织,被她取出保护的那最重要的部分构筑出一个十来岁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