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朦胧的意识,拿取另一部分更早远的记忆,又松开,屈指摩挲起他毫无血色的唇,划过脖颈,一路缓慢走向背脊。

所有的画面随着她摸到一道狰狞的伤疤时清醒,唤醒身体某处一直存在的部分。

她都想起来了。

尽管依然有些混乱,但她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以她自己为第一人称视角,从千年前的泰昌公主,到研究员乔知遥,那些记忆,火光,串成一颗珠子,同时出现在脑海里。

她甚至还记得,当年把他从巫山脚下捡回来后,他不管不顾地帮她杀人,每日搞得自己新伤带旧伤时,她究竟是怎么把人按回床上,又是怎么逼着他整天喝牛乳,才一点点补回那些在黑雀那个刺客组织里亏空的身体。

……

然后他又把自己搞成了现在这样子。

“很疼吗?”她问着,声音凉凉的,像月亮一样,很熟悉。

“…什么?”他的语气呆讷,神情呆滞,和记忆里那个肃杀干练的暗卫统领大相径庭。

乔知遥知道他的精神早已在磨难中消弭,于是用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眉心。

“行刑的那一天。”

……

他没说话了,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