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结论吧。

严罗要她查的凶手,正是沈常平。

或者再往上说一说,是整个沈家。

他们应该在完成某种东西,按照在阿诺深处获得的记忆残片,这件事情很可能和已经死了百八十年的国师有关。

她之前一直没想明白一件事情,。

沈国师为什么要大费周折让阿诺杀死自己?

现在结合阿诺后来不死的特性以及研究所接到的项目,可以明确。

……又是一个想长生想疯的人。

她可以理解怕死,毕竟求生是生物的本能,可同样的,求死也是生物的本能。

阿诺在她身后进了门,触须从影子里取出来替她拿着的包和从游乐园里顺道买来的纪念品。

一只章鱼小姐和一只黑狼小哥。

摆在一起喜感而诡异得温馨。

客厅的电视机被放响,播放着可有可无的新闻联播,讲述近日流感蔓延,提醒各大居民注意防护。

她坐了下来,本来想给自己冲一杯咖啡,却发现桌面上的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姜蜜水。

她无声无息的看过去,阿诺似乎有些拘谨。

“他们说…咖啡,对身体,不好。”

……

他的常识课真的会教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呢。

乔知遥木着脸打开电脑,一边敲一边反驳:“我现在也已不算在正常人范围。”

他迟疑着:“可是您会,不舒服。”

“他们说,睡眠需要有四个时辰。”他似乎很认真,“可是您只有两个。”

很好。

他居然开始管理她的生活作息了。

整理思维曲线的手停下,她一眼扫过去,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心底莫名其妙突然浮现出来一种痒痒的,有点忧心,又很难以忍受的心绪。

她很确定,这种感受是来源于他的。

“……”

这可真是。

她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拿起桌面上的生姜蜂蜜水,他应该知道她不喜欢吃葱姜蒜,喜欢吃水果甜的,里面的生姜口味很淡,口味偏甜,很奇妙地驱散了初夏夜里的凉意。

等喝完了她将蜂蜜水放到一边,触手卷过杯柄将它放回原位,她确定放下杯子的那一瞬间,心底的痒意越发明显了,于是:“想抱就抱吧。不用忍着。我给你这个权力。”

心思被人识破,他有些心虚地侧开脸,却还是坐到她身边把她拢到自己臂膀里,轻微抿起唇像是在笑。

她感觉心口又多出来一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一个来源自己,一个不是,彼此怪异地交融在一起。

这会让人想起些很不合时宜的事情。

乔知遥按了按眉心,抛下那点心境,继续思考眼下的事情。

虽然知道了凶手是谁,但情况陷入了僵局。

因为沈在安也算居要职,她不好直接擅闯他的宅邸,否则容易适得其反。

手机忽然间响起诡异的铃声,用的甚至时大晋时的官话,内容像是有个女伶人在唱着一出哭戏,屏幕上没有显示号码,只有一长串意味不明的混沌符号。

“父死…长安…千里外,冷夜梦回…共盏时…”

哇哦,那些符号还是会跳动的哦。

随着伶人的唱腔,心口莫名升起一种古怪的紧张感,她确定这不是属于自己的后按下接听键,对面传来怨毒的凄惨而阴狠的嘶哑声。

“李知遥……你的死期到了。”

她面无表情:“差不多行了,范无咎。”

对方好像没料到她来这么一遭,卡了一会壳,随后哈哈笑了起来,最后传来一声咳嗽:“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