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你的女儿换了五十两银子的时候,就没有女儿了!”
舒菡上前几步,看着面色由红转白的舒老邪,她眼神更加凉薄,“你扪心自问,这辈子可曾当过一日的好父亲,可曾让你的女儿体会过一日温暖?!”
舒老邪被她逼的步步退让,最后一个没站住,直接栽倒在雪地里。远处的家丁听见动静,还记得王氏的嘱托,直接将舒老邪架起来,往府外走去。
舒菡连眼神都不想给他,转身走了。
所以她没看见,舒老邪忽地流下两行泪。
回到屋里,舒菡只觉得疲惫,简单洗漱一番就上榻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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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里处处都挂着白色的灯笼,随着风一吹,灯笼便晃晃悠悠的,瞧着让人心惊。
王继虎坐在那,像是一座小山,将旁边体型肥圆的张永比了下去。他将茶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看着眼前不敢抬头的张永道:
“怎么,拿你父亲压我?”
就在刚才,王继虎存了心思,想着左右这个夫人也是冲喜抬进来的,身子干净不说年岁也小,给他当第十五房小妾正好。
本想和张永商量商量,不想张永直接说张员外另有安排。
王继虎觉得这就是变相拒绝的意思,若是他爹张员外在此,都不用他张嘴,乖乖的将人洗干净送到榻上。
见王继虎似是带了怒意,张永也有口难言。老爷子临走前说到时候送两个夫人去庙里,长伴青灯古佛,同时也为张家积德。
再有,老爷子说了,王继虎马上就调走去旁的地方当官,他们张家再巴结也没用了,合该巴结新来的县令才是。
“老爷子的遗愿,我当儿子的总要遵守不是,”张永边赔笑边奉上一个精美的玉佩。
王继虎见过不少宝物,搭眼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既然贤侄如此孝顺,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
他看出来这个草包张永有别的心思,左右一个女人而已,等到俩人去了庙里,没人庇护没人管,还不是会落到自己手里?
王继虎走了,张永出来相送,一直送出街道走出老远,张永才转身往回走。刚走到门口,就见有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站在那,在和门人理论。
“少爷,这人说是来祭奠老爷,”门人不认识这人,拿不定主意,所以赶紧过来告诉张永。
张永的小眼睛往那人身上落,只见来人一身浅色衣袍,头上用玉冠束着,面上噙着笑,瞧着相貌倒是好。张永怕对方有什么大来头,所以他赶紧迎上去,客气道:
“敢问公子是?”
来人笑了笑,俊朗的脸上瞧着温润极了,他道:“苏某曾和张老爷有过一点缘分,所以前来吊唁,若是不方便的话,苏某走就是。多有打扰,抱歉。”
见他如此客气,张永想着左右是结个善缘,老爷子死前告诉他,等开春路好走一些就离开桐城,去哪里都成。到时候多做好事,为张家积德。
张永边将人往里迎,边介绍道:“我是老爷子的独子,姓张名永,公子叫我张永就好。”
来人举手投足皆是风流,笑着道:“苏楚,楚楚动人的楚。”
张永没念过什么书,但是听见他说楚楚动人,想到这不是形容女人的词儿吗?看来这位苏楚公子也没念过什么书吧。
到了深夜,再没有人来吊唁了,张府的主子下人都得以休息。
舒菡在床榻上醒来,之后便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眼睛睁着看向帐顶,莫名的觉得有些心酸。
自从来到这里,自己看似吃的好睡的好,其实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生怕被张永欺负,也怕霍娇被欺负。现在一切就绪,她和霍娇逃离张家的要素都全了,只差新任县令。
回首望过去,曾经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