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胤攥起的手指慢慢卸力，垂在身侧。

鸦羽似的睫毛颤动，他声音里夹杂着说不清的情绪，“真的吗？”

舒菡笑了，唇角高高翘起，她想，小狐狸需要人抚摸，成为人形的霍胤也需要安抚。这般想着，舒菡走过去，仰头看向比自己高许多的霍胤，一字一句的道：

“真的，霍胤，我相信你。”

宛若寒冰融化，带有花香的春风拂面。

好闻的香气争相恐后的钻入鼻尖，她的气息紧紧将人包裹住，有什么东西似是肆意狂妄的增长，同时让霍胤忍不住想起被她抱着睡的夜晚。

有风声打的窗棂发出响动。

“六师叔，我不是故意的。”他屏息，半响才又轻声说了一句。

他说的是白狐上舒菡床榻睡觉的事情。

“啊，没事，反正你当狐狸时候让我撸毛，算是孝敬长辈了，”她不甚在意的挥挥手，退后几步坐在椅子上。

让人沉迷的气息消失，竟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霍胤低垂的清澈眸子里有黑色物质闪过，他有一瞬间想要将这种气息环在怀中。好在，他袖中的手指握拳才没做出失格的事情。

“多谢六师叔。”

“客气，对了，你为何会现原形？”

霍胤摇头，现在舒菡对于他来说，有种特别的意义，他愿意什么都告诉她：

“不知为何，在白府那晚便一直是原形，后来曾有短暂的时间变回人形，但是又很快的变回狐狸。”

他抿了抿唇，有些心虚的接着道：“现在更是变回人后，发现无法成为狐狸了。”

按照常理来说，妖族是可随意幻化的，就算他没了灵根也没有影响，可不知为何。

舒菡也觉得疑惑，“难道是在白府里，白天祥对你做了什么？”

那日白天祥最后才出现，应当没来得及做什么，舒菡自己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哎，想不出为何，不过霍胤啊，你方便去做点糕点什么的垫垫肚子吗？”

话题转的如此之快，对上她期望的眼神，霍胤便将疑惑抛诸脑后，左右暂时也没个结果。霍胤轻笑，留下一句：“六师叔稍等。”

舒菡下意识的点头，直到他迈出房门，她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又叫自己六师叔了？

等霍胤端着几碟子精致糕点进来时候，舒菡懒散的靠在椅子上，道：“你还是叫姐姐吧。”

霍胤点头应下，努力说服自己忘掉之前的事情。

俩人坐在对面用了些糕点，舒菡满足的擦擦嘴，点评道：“今日做的格外好吃，不甜不腻正正好。”

霍胤将剩下的糕点收拾好，又倒了杯花茶给她，“姐姐，喝茶。”

舒菡眯着眼睛享受他的照顾，心想霍胤真好，当他是狐狸时可以撸毛，当他变成人时可以下厨。不错，有他在此，人生更加惬意了。

舒菡放下茶盏，凝白的掌心出现一本厚厚的书籍，她解释道：“这是我找到的相关书籍，所以我们下一个目标就是去剑冢，找到叫白大的人。他就是修习无情道，到时候我们恳求他指点你一二。”

“当然，若是能收你为徒就更好了。喏，这本书交到你手里，你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

那晚，她一页一页的读，霍胤提取其中的功法试了试，发现有用。

将书籍接过，霍胤温声道：“谢谢姐姐。”

舒菡的手掌被他的指尖抚过，有些痒痒的。而霍胤则是将书籍收好后，将手指捻在一起，贪恋着温暖。

俩人各怀心思，舒菡让他赶紧去休息。

等霍胤走后，屋里只剩下自己，舒菡低喃道：“怎么还有点冷清呢。”

大概是因为没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