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不用陆时至开口,这个时候御膳房管事应该已经屁颠屁颠到路上了。

随着宫人们跟鹌鹑似地分列两侧,垂首耷肩在院子里等着观刑,陆时至身形未动,不急不缓说了一声,“过来。”

念一连忙扶起窦昭昭,随后退了半步,看着窦昭昭独自走到皇帝身侧。

二人并肩立在门口,陆时至掀了掀眼皮,示意窦昭昭看向受刑的翠荷。

翠荷一张脸涨的通红,额上青筋爆起,显然痛苦到了极点,嘴巴却被堵的严严实实,一点声响也没发出来。

沉闷的击打声回荡在院子里,一声一声不急不缓,极有节奏,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打了二十杖,人已经昏死过去。

乾清宫的人是做惯了这些的,即便打的人筋骨断裂,却能不见血,免得污了主子的眼。

但今儿不知道为什么,皇上竟然拉着娇滴滴的昭美人看人受刑。

别人不懂,但窦昭昭心里明白,打的是翠荷,也是在敲打她。

所谓训宠物,不外乎如此,蜜枣和棍棒一起用,才能叫她温驯可爱。

第57章:恶趣味

窦昭昭看着翠荷痛苦不堪的模样,心中并没有痛快,相反,她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她不愿欣赏别人的痛苦。

沉闷地击打声中夹杂了脆响,翠荷嘴里堵着的帕子瞬间被鲜血浸透,血水不堪重负地滴落在青石板上,但不等血液积成堆,就有小太监麻利地将血渍擦去,只因过于匆忙留下一小块暗色的水痕。

比血腥更令人不适的,是陆时至极具压迫感的视线,窦昭昭的呼吸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胸口仿佛压着一颗大石头。

今天是她最后的机会,如果不能打消陆时至的怀疑,那陆时至对她连一点点的怜悯都不会再有了。

就在她思考如何应付在陆时至的试探之时,张公公领着膳房管事、后头缀着一长串手提食盒的宫人,进了秋阑殿的大门。

才一进殿,一个身着驼色织花长衫、体型微胖的太监,满头大汗地跪伏在地,“奴才疏忽大意,竟叫昭美人受了委屈,奴才该死!”

“请皇上责罚!”面对陆时至,膳房管事半点不敢推诿迟疑,额头重重磕在有些粗粝的石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只一下,就在灰色的石上留下了鲜红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