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地解决,日头已经快到当中了,窦昭昭轻轻活动了有些酸涩的肩膀,开口叫退朝,在大臣们恭送声中起身离开。

只余御座上的陆弘稷,愤怒之下,指甲几乎把掌心掐出了血痕。

陆弘稷好不容易压下翻涌到喉间的血腥气,气冲冲地回到乾清宫,看见的却是宫人们正将书房的奏章搬往慈安宫。

“你们在做什么?!”

陆弘稷勃然大怒,疾走两步,正要发作,就被向雨石拦住了,“陛下,陛下日理万机,不堪其扰,太后娘娘好意为您分忧。”

“用不着。”陆弘稷看着向雨石,一字一顿道。

“陛下,太后娘娘已经吩咐了。”向雨石微微抬高了声量,直视着陆弘稷的眼睛,“陛下与皇太后娘娘母慈子孝,想必能体会娘娘的好意吧?”

意思很明白,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狗奴才。”陆弘稷死死地盯着向雨石,恨不能活剐了他,“朕早晚要剥了你的皮。”

向雨石面不改色,垂首恭顺道:“陛下教训的是。”

眼瞅着向雨石自顾自忙活完,一摆手,慈安宫的宫人们鱼贯而出,一旁的陆弘稷恨的齿根发痒,指着向雨石的手指都在发颤,俨然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

就在此时,御前大总管李杉扶住了陆弘稷的那只手,低声劝道:“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

陆弘稷可算找到了出气筒,狠狠一巴掌甩在了李杉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叫乾清宫的宫人都跟着打了个颤。

“奴才该死。”李杉毫不迟疑地跪下,毕恭毕敬地低声道:“陛下是真龙天子,潜龙在渊,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一飞冲天。”

这句话毫无疑问地切中了陆弘稷的心思,他脸上的怒意明显缓和了下来,是,如今母后是借口他年轻未成家,可他早晚有长成的时候。

的确不必急在一时。

即便如此,陆弘稷也没放过这个立威的机会,冷冷道:“以下犯上,杖责二十,自己下去领罚。”

李杉俯首拜下,“奴才领旨,谢皇上赏。”

陆弘稷目光扫过战战兢兢的宫人,满意的笑了,拂袖而去。

只是他没有看见,在他走后,乾清宫的宫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除了畏惧,更多的是怨恨和愤怒。

李杉对陛下忠心耿耿,陛下非但没有护着他重用他,反而将怒气都洒在了他的身上,极尽羞辱,这样的主子哪里值得奴才尽忠效命?

李杉在小太监的搀扶下起身,遥遥与庭院里的向雨石对视一眼,嘴角悄无声息地勾起,默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