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至的呼吸现在还没缓过劲来，看着窦昭昭担忧到带了祈求的眼神，哪里还能拒绝，只能默许了。

第410章：甘之如饴

于力行的动作很快，不多时陆弘稷就赶来了，起初是欢喜的，看见窦昭昭也在，脸上的笑僵了一瞬，但很快掩饰过去，“儿子拜见父皇，父皇万岁圣安，拜见母后，母后金安。”

父皇和母后和好后感情更甚从前，母后经过了上回的教训，变得愈发温柔顺从，总能哄得父皇心花怒放，在他面前威严凛然的父皇，面对母后的时候，却是百般温柔小意，但凡母后开口，父皇几乎没有不应的。

可就是如此，才叫陆弘稷感觉父皇对自己和对母后态度迥异，父皇见他，十次有八次是训诫，若非母后开口求情，只怕他都落不着好。

这叫陆弘稷生出一种感觉……若非他是母后的儿子，父皇根本就不会多看自己一眼。

尤其，是他偶然听皇叔提起，在他还没有出生的时候，群臣提起请父皇纳妃，被父皇断然拒绝，甚至不惜许诺，若皇后无子，就从宗室里选了优秀的孩子，继承大统。

想到他和母后的矛盾，虽然他已经尽力弥补，小心讨好窦昭昭，母后对他的态度也温柔疼爱，可他是被母后全心爱护过的，他能感觉到，他们母子之间，始终隔了一层，这让陆弘稷十分不安。

今天也一样，看到他来，窦昭昭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拉着他的手，贴心地询问，“今天风大，还下了一点毛毛雨，一路过来，衣裳可沾湿了？”

陆弘稷连忙摇头，“没事，多谢母后挂心。”

陆时至眼看着离他远去，只顾着围着陆弘稷转的窦昭昭有些不高兴，插嘴道：“他这么大的人了，身边一堆人伺候着，还能不知道打伞……”

话未说完，就被窦昭昭瞪了一眼，只能默默闭上嘴，而后干脆起身拽着窦昭昭坐到窗边，催促陆弘稷，“你来的正好，朕乏了，你也学了这么久的政务了，替朕把这些折子批了。”

陆弘稷闻言十分诧异，旋即就是惊喜，父皇这是要放权的意思呢！连忙答应，“是。”

窦昭昭为陆时至添了新茶，又取了书来，“陛下看看书，臣妾替您捏捏肩膀，松松精神也好。”

陆时至哪有不答应的，微笑点头，就老老实实地享受沏窦昭昭的服侍。

而窦昭昭也很好的把握好了分寸，通过不时和陆时至说话，亦或手上力道的轻重，不停地搅动陆时至的心，叫他不能真正放松下来。

陆时至醒着神，自然会关心起陆弘稷的工作，手臂一伸，示意陆弘稷将折子递过来，不出意料，才翻了两本，陆时至就沉了脸，盯着陆弘稷的眼神颇为不善。

窦昭昭也适时地移开视线，起身出去端点心。

等窦昭昭再回来，殿内的气氛僵到了极点，即便有窦昭昭打圆场，陆时至的眉头也没松过，不时点着折子上陆弘稷的批复数落几句，“朕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兼理六部的差事，你却连户部的事都处理不好，不晓得心思都放到哪里去了？”

陆弘稷被说的头都抬不起来，只能告罪。

眼见火候差不多了，窦昭昭这才拉着陆时至坐远了些，指腹一下有一些疏解开她紧皱的眉头，“好了，太子有不足之处，陛下慢慢教就是了，何必气坏了自己的身子，白白叫臣妾心疼。”

窦昭昭撒娇般的口吻安抚了陆时至，细致入微地动作也叫陆时至舒坦地微合上了眼。

待安抚好了陆时至，窦昭昭转而宽慰起了陆弘稷，走到他身旁，不顾陆弘稷有些不自在的身体，一边整理被打乱的奏章，一边适时地温声提点，说上几句自己的意见。

有了窦昭昭做润滑剂，陆时至果然没有再动怒，他专注地看着窦昭昭，听着她和风细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