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窦昭昭为何对陆弘稷失望的原因,陆弘稷是陆时至唯一的儿子,毋庸置疑的储君,他对自己和两个姐姐无情,尚且可以用高位者寡情解释。
可他不关心时局民生,只在乎干政的权利,确实是目光短浅、不知轻重了些,不该是储君所为。
“明儿一早,叫明德殿的太傅们来乾清宫见我。”窦昭昭说完,就径直走回了内殿,徒留念一和彩兰满脸忧愁的对视一眼,默默叹了口气,只怕此事还有的闹呢,只盼着太子殿下能明白娘娘的苦心。
……
事情也确实一如众人预料,窦昭昭次日花了大半天的功夫一一考校过太傅们的学时,又问过了时局、政见,目光锐利的往几人面上一扫,很快就揪出了三个眼神闪躲、面露虚汗的太傅。
窦昭昭一点没耽搁,当即将三人狠狠责备了一同通,罢免了太傅的职务,连贬两级,吩咐闭门思索去。
三人显然没想到窦昭昭会这么干脆利落地发难,而且根本没打算知会陆弘稷、问过陆时至的意思,就叫于力行将旨意下发了吏部去办。
此时望着窦昭昭的目光满是难以置信,直到张公公皱着眉提醒三人谢恩,这才回过神来,脱口而出道:“皇后娘娘,微臣是陛下钦定教导太子,多年来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能越过陛下……”
“陛下在外,本宫监国理政,上至军国大事,下至人事调动,本宫都可决断。”窦昭昭冷哼一声,望向三人的目光满是寒霜,“倒是你们,倚老卖老、玩忽职守,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万死难赎其罪。”
“来人。”窦昭昭扬声道:“此三人以下犯上,重打二十大板,逐出宫去。”
张公公闻言不由得一愣,对于清高的士大夫而言,这是很严重的处罚了,窦昭昭也从未对朝臣们这样冷漠凌厉。
倒是向雨石率先反应过来,扬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
侍从们闻言不敢再耽搁,利索上前,将人拉了下去,几人眼看着事态无可转圜,瞪着窦昭昭的视线尤为凶狠,“你这是……这是蓄意报复!”
“待陛下回朝,我等定要回禀陛下,好好惩治于你……”
“好啊。”窦昭昭冷哼一声,一口答应,“那本宫就留你一条性命,本宫也想看看,陛下会如何惩治你这个弄权之人。”
窦昭昭的语气太肯定,神情不动如山,顿时把几人给唬住了,三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是止不住的担忧。
的确,以陛下对皇后娘娘的看重,皇后惩治几个无关痛痒的文臣,根本不值一提,相反,以陆时至的脾性,保不齐会直接杀了他们。
待几人被拖下去,殿中已经是一片冷凝,安静到落针可闻,窦昭昭的视线凉丝丝的落在剩下的太傅们身上,一寸一寸扫过,无端的带来一股子寒气。
众人不约而同地屏气凝息,低头装聋作哑。
窦昭昭望着他们脸上的恭顺之色,这才稍稍舒缓脸色,侧身倚靠在扶手的一侧,悠悠道:“陛下指了你们教导太子,自是是对诸位的学识、人品十分信任,出于信任,陛下和本宫都甚少过问明德殿的事。”
“却忘了,诸位作为学界泰斗,日渐年长,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这才闹出了今天的事,叫诸位笑话了。”窦昭昭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望着窦昭昭嘴角冰冷的弧度,在场众人谁也不敢松懈下来,惶恐道:“微臣不敢,是臣等疏忽大意。”
“诸位都是明事理的大儒。”窦昭昭满意的点头,“只是有两句话,本宫也得先知会诸位。”
众人异口同声,“请皇后娘娘示下。”
“太子是储君,事关大启的大启千秋万代,教习太子的差事是万万疏忽不得的,学识要紧、品格和治世之道更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