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时，窦昭昭的尾音里尚且带了一丝颤音，听的陆时至心都险些化了，毫不犹豫地抱紧了窦昭昭的腰。

陆时至的喉结滚了滚，千言万汇成了一句话，“等朕回来。”

第388章 ：出征

大军开拔的那一天来的出乎预料的快，本是临近年节的时候，整个京城却不见一丝喜庆的氛围，一切的人和事都被笼罩在浓浓的肃穆和紧张中。

窦昭昭作为皇后，出于男女大防，没有出现在送行的队伍之中，而是带着嫔妃和命妇们站在了城楼上送行。

午门前，旌旗飘扬、兵甲森然，窦昭昭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密密麻麻成了一个个小点的人群，冷风灌入气管，令她心神一荡。

悠长宽厚的号角吹响，大军要动身了，模糊之间，窦昭昭看到帅旗之下骑着头马的陆时至微微调转马头，回转过半个身，仰头向城楼的方向看了过来。

无论陆时至看不看得见，如同做过千百次，窦昭昭屈膝拱手，郑重地行了一礼，身后的嫔妃和命妇们见状，也跟着“哗啦啦”跪了一地。

不等窦昭昭眯眼看清陆时至的神情，马蹄声响起，浩浩荡荡的大军开始行进，不一会儿就只能看见乌泱泱的黑影，再难分辨陆时至的身影。

窦昭昭在城楼上站了许久，久到头顶的云层渐渐堆积，遮蔽了天光，“要变天了。”

寒风卷来，夹杂着丝丝冰雨，一旁早就担忧不已念一连忙上前劝道：“主子，奴婢扶您回宫吧？仔细淋湿了，您放心，陛下英明神武、武艺过人，定然能大胜回朝。”

窦昭昭闻言笑了，“我知道。”

她知道陆时至是个英明的君主、天生的将才，他注定是要开拓一番伟业、名垂青史的，她已经看过他的辉煌。

她的深沉不是因为陆时至，而是为了她自己。

陆时至将成为前无古人的明君伟帝，她呢？

窦昭昭在心底默默地问自己，你真的甘心就这样做一个贤德温良的皇后，只为丈夫和儿子的满意，只为天下人的赞扬？

“主子？”念一担忧地望着窦昭昭，再度出声提醒，眼神示意嫔妃和命妇们还直愣愣地站着，等着皇后娘娘吩咐呢。

窦昭昭回过神来，目光扫过形形色色或陌生或熟悉的女人们，她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深深的忧愁和迷茫，的确，作为深宅深宫的妇人，她们的荣辱和命运都系在了出征的男人们身上。

窦昭昭无比清楚的知道，她不要做那个等待别人决定命运的人。

窦昭昭嘴角挂上了温良的笑容，“本宫一时出神了，时候不早了，各自散了吧。”

“是。”命妇们大松了一口气，齐齐俯身拜下，“臣妇告退。”

待人散去，念一也扶着窦昭昭往城楼下走，一边提醒窦昭昭留意脚下，一边吩咐早早等在一旁的轿夫回坤宁宫。

窦昭昭开口打断了念一的话，“去乾清宫。”

在众人微微愣神的功夫，窦昭昭转头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张公公，“劳烦张公公，请诸位内阁大臣来乾清宫见本宫。”

短暂的愣神后，张公公恭敬地应声，快步离开，这一瞬间，他觉得皇后娘娘和陛下像极了。

“快到午膳的时候了，主子不陪二公主用午膳吗？”念一有些不解。

窦昭昭摇了摇头，“不急。”

她的孩子们一个个都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也该选择自己想走的路，她无权干涉。

此时此刻，她前所未有地认清了自己的目标，既然陆时至将权柄交到了她的手上，她就要牢牢地抓住。

窦昭昭的反应足够迅速，快到朝臣们尚且没来得及建立新的行事秩序，就已经下意识地依照窦昭昭的吩咐行事，也叫窦昭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