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昭有些意外,通过向雨石的表情,也不难看出,只怕不是什么好礼,但窦昭昭还是点了点头,“外使来拜,不好不见,本宫也想听听,赫连泽有什么要说的。”

不多时,一个弯鼻深目,身着织花毛领斜衫,身挂大片金饰的使者进前来,俯身行了胡羌的礼仪,“外臣拜见皇后娘娘。”

窦昭昭没有给他好脸色,“使臣此行责任重大,还有闲心来拜见本宫?”

“皇后娘娘说笑了,正是因为外臣身负两国邦交的重任,娘娘身份尊贵,拜见娘娘是外臣的份内事,多谢娘娘不嫌叨扰,拨陇相见。”使者脸上挂着笑容,拱手回话,只是那双狭长的眼睛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窦昭昭不为所动,冷笑一声,开门见山道:“现在使臣拜见过了,还有何事?”

使臣丝毫不在意窦昭昭的冷脸,相反,大启皇后的脸色越不好看,他反而越放心。

使臣神情谦卑道:“回皇后娘娘话,单于与娘娘数年前有过一面之缘,多年不忘娘娘的才情风姿,可惜近来不能亲自拜会,只能备下重礼,命外臣呈上,还望娘娘一观。”

“哦?”窦昭昭挑眉,即便猜到赫连泽只怕是给她来添堵的,可赫连泽还惦记着多年前的事,依然叫她意外。

那她就看看,赫连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窦昭昭起身,迈步出了殿内,抬眼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一匹身姿挺拔的骏马,也就是这匹马引起了宫人们的骚动。

凭心而论,即便窦昭昭不懂马,也能一眼看出这的确是一匹稀世宝马,身姿修长、毛发飘逸,通体银白,在日光下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更难得的是,动作间从皮毛下透出的血色,静态时呈现出淡淡的粉色。

这是一匹汗血宝马,不难想象,当它跑起来的时候通体血红,该是何等惊艳。

念一小声道:“真好看。”

使臣适时道:“启禀皇后娘娘,更难得的是此马是一匹野马,更是野马群的马王。乃是单于三年前偶遇,费尽心力这才驯养成了如今的模样。”

“单于说,他见此马第一眼就想到了凤仪万千的皇后娘娘您,故而命外臣呈上。”

“如此说来,单于还真是有心。”窦昭昭瞥了他一眼,凉凉道,看来赫连泽眼睛一直盯着大启呢。

使臣笑眯眯继续道:“娘娘有所不知,此马耐力极佳,可日行千里,即便是从大启皇城至胡羌王庭,也不过四五日的功夫。”

“单于知道娘娘舍不得大公主,特送此马,以慰娘娘思女之心。”使臣说着,深深鞠了一躬,说话滴水不漏,“还望娘娘宽心。”

窦昭昭凌厉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使臣身上,冷笑道:“胡羌单于可真是有心呐。”

生怕她不知道胡羌距离大启皇城数千里之遥,赫连泽嘴里说的轻巧,汗血宝马四五日就到,可无论是她这个皇后还是陆长禧这个公主,终其一生只怕都跨越不了。

“娘娘过奖了。”使臣状似不明其意,乐呵呵地上前两步,打开一旁彩绘描金的木箱,“单于还命外臣带来了几张绝佳的毛皮,都是活剥取来的,毛色光亮、通体无瑕。”

“胡羌乃是苦寒之地,比不得大启物绕丰富,却也孕育了最厚实的皮毛,寒冬将至,愿这些皮草能为娘娘增添一丝温暖。”使臣说着,示意仆从将毛皮展开,一一给窦昭昭过目。

窦昭昭冷眼看着使臣眉飞色舞的模样,也知道了赫连泽的来意,再懒得多费唇舌,只转身吩咐道:“彩兰,收起来。”

“送客。”窦昭昭撂下两个字,就头也不回的进了殿。

只余下同样面无表情的向雨石,一手引向大门的方向,“娘娘宫务繁忙,不便久留使臣,您请。”

“明白。”使臣仿佛看不见坤宁宫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