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过拇指上的扳指,脸色沉了下来,可贤亲王依旧不知收敛,“微臣知道陛下对娘娘情深义重,可事关重大,陛下不可纵性而为呀。”

贤亲王说着,嘴角的笑意更深,抬头斜睨着看向窦昭昭,语气怪异道:“皇后娘娘贤良淑德,想来为了皇家昌盛、社稷安稳,定然不会拒绝。”

贤亲王貌似恭敬地一拱手,“请皇后娘娘劝一劝陛下吧。”

贤亲王步步紧逼的态势,叫一旁附和的人声势都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窦昭昭的神色。

就在众人以为窦昭昭定然会勃然大怒之时,窦昭昭却是忽然绽唇一笑,“贤亲王说的在理,本宫身为皇后,自然要贤德宽厚,尽心侍奉陛下、表率天下,断做不出寒酸捏醋之事。”

窦昭昭的姿态落在贤亲王眼里,就是妥妥的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贤亲王别提有多得意了。

只一旁的陆时至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嘴角微微扬起,转动扳指的动作也顿了下来,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什么。

贤亲王沉浸在志得意满之中,呵呵笑了两声,阴阳怪气地夸奖道:“娘娘大义……”

不想贤亲王才起了个头,窦昭昭就慢悠悠接了两个字,“不过……”

窦昭昭微微拖长了语调,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过去,见窦昭昭弯唇一笑,和气道:“本宫是中宫皇后,更是陛下的妻子,为臣,理应以君为先,为妻,理应以夫为天,本宫做不了陛下的主,一切皆应该由陛下定夺。”

窦昭昭这是轻飘飘又把皮球踢了回去,她偏头与陆时至相视一笑,而后对贤亲王挑衅般的挑眉,仿佛已经肯定了陛下会对她偏袒。

贤亲王心中暗道不好,不肯轻易放过窦昭昭,有些急切道:“事关社稷稳固,陛下不可纵情呀……”

“贤亲王的意思,是要做陛下的主吗?”陆时至还未说话,窦昭昭登时冷了脸,锐利地目光扫过来,“本宫和陛下敬你为长辈,可贤亲王应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皇后娘娘此言何意?”贤亲王作为老臣和皇亲,被窦昭昭当着众人面这样下脸子,脸色十分难看,盯着窦昭昭,呼吸粗重,“陛下尚未说话,娘娘未免心急了些。”

话音才落,一直没有说话的陆时至就急着给窦昭昭找补,“皇后与朕夫妻一体。”

窦昭昭眼底浮现一抹浅笑,飞快地与陆时至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追击道:“皇叔年纪大了,不明尊卑规矩,本宫就好好教一教皇叔。”

“后宫是陛下的后宫,后宫之事,是陛下的家事,容不得旁人置喙。”

窦昭昭一口气堵住了贤亲王即将说出口的说辞,“社稷也好、朝堂也罢,陛下是天子,天下之事,亦是陛下的家事,更由不得旁人插手。”

“不知贤亲王是要替陛下做哪个主?”窦昭昭笑吟吟看向贤亲王,语气柔和,却暗藏杀机。

在场众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方才附和的起劲的人皆默不作声地坐下了,谁敢应这个声?

就连咄咄逼人的贤亲王也哽住了喉咙,即便盯着窦昭昭的眼睛近乎目眦欲裂,可愣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他多想指着窦昭昭的鼻子骂她妖后,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陆时至冰冷的眼睛时,清楚的意识到一点,今日但凡他再敢对窦昭昭出言不逊,皇帝是真的会问罪。

在令人窒息的氛围中,还是大长公主开口给了贤亲王一个台阶下,“皇后娘娘说的是,贤亲王年纪大了,只想着怡儿弄孙,许久不问政事,都快把规矩忘了,多谢皇后娘娘提醒。”

大长公主一个劲地给贤亲王使眼色,贤亲王在一阵愣神之后,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老臣失礼,还请陛下莫怪。”

陆时至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贤亲王自丧子之后身子是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