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的冷哼声更大了,斜眼瞪过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窦昭昭连忙凑到近前,挨着陆时至坐下,“臣妾哪里是不关心陛下,而是胆子小,近乡情怯。”

这话说的一旁的彩兰都有些脸红,没忍住偷偷抬眼看了一眼睁着眼说瞎话的窦昭昭。

陆时至更是差点气笑了,书也不看了,威严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窦昭昭,“你?胆子小?”

“可不是嘛!”窦昭昭却是半点不脸红,自顾自道:“臣妾怕的可多了,既然怕陛下生气,也怕自己于心不安。”

“不见陛下,惶惶然不可终日,可见了陛下,又怕极了陛下的冷脸。”

“既怕两个孩子学不好,又怕她们太辛苦,眼看着公主一日日大了,还怕将来会不会受委屈……”

窦昭昭一字一句说着,人已经不知不觉靠进了陆时至的怀里,而陆时至的脸色也随着她絮絮叨叨的话一点点缓和下来。

就在窦昭昭的侧脸稳稳当当地靠上了陆时至的心口的功夫,伴随着胸腔的轻微震动,陆时至低沉的声音从发顶传来,“所以你是怕的……睡到了日上三竿?”

此言一出,殿内伺候的宫人齐刷刷将头埋低了两寸。

窦昭昭不由地身子一僵,好一会儿才怯怯抬头,眨巴着眼睛道:“臣妾……臣妾这几日都没睡好来着,也就昨日睡得沉了些……”

窦昭昭说着,声音越来越轻,“陛下信吗?”

陆时至扯了扯嘴角,挑眉,“你说呢?”

这回窦昭昭是真苦了脸,扁着嘴,默默坐直了,要从陆时至怀里起来,老老实实认错。

陆时至不由分手地把人摁下了,继续讨说法,“你自己说说,哪有皇后连着半个月不给皇帝请安?又哪有妻子连着半个月不去伺候夫君的?”

“要是今儿朕不来找你,你打算再悠哉悠哉地睡几天懒觉?”

“太阳都晒屁股了,朕都下了早朝了,你还床上睡着?”

“像话吗?”

陆时至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当然,如果他的手没有不规矩地往窦昭昭的腰臀处巡游,而窦昭昭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屁股下压着某个异物的话,或许会更可信。

不过即便知道陆时至公报私仇、夹带私货,窦昭昭也不得不默默埋头,做出一副羞愧难当、无言以对的模样,老老实实道:“臣妾知错了。”

陆时至目光灼灼,“错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