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嘟囔道:“臣妾才没有胡说。”
窦昭昭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认真地望着陆时至,一字一句道:“臣妾的心意从未改变,臣妾心悦陛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臣妾都愿意与陛下一同分担。”
也许是窦昭昭的话太醉人,也许是夜太深了,陆时至难得的心智迷乱,片刻的沉默之后,他凑在窦昭昭耳边道:“朕登基六年了,等的够久了,这一次,朕要攘外、更要安内。”
“朕要用张家。”陆时至握了握窦昭昭的手,“你或要受些委屈,朕会将你禁足秋阑殿,是惩罚,也是保护。”
窦昭昭笑容不改,她仿佛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为了陛下,臣妾不委屈。”
陆时至欣慰一笑,不过随后窦昭昭认真道:“不过,张贵妃多疑聪慧,光这样,恐怕不足以安其心。”
陆时至望着窦昭昭,在这一刻,她仿佛不再是那个柔弱可怜的爱妾,而是一位同样深谋远虑的伙伴。
“陛下不止要冷待臣妾,更要紧的,是要剥夺臣妾最大的倚仗……”说到这里,窦昭昭眉宇间终于带了一丝忧虑,但还是道出了剩下的几个字,“臣妾的孩子。”
陆时至的心微微一颤,有些没想到。
窦昭昭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悠悠还小,离不得人,臣妾会想法子留下。”
“至于长禧……”窦昭昭压下心中的钝痛,“她是皇长女,又有陛下照拂,张贵妃会好好待她的。”
“对吗?”窦昭昭巴巴地望着陆时至,似乎需要他的肯定,以平复自己的不安。
陆时至毫不犹豫,“朕保证。”
窦昭昭点头,深情款款地投入陆时至的怀抱,“臣妾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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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二公主不好的消息就传遍了六宫,跟着一块的,还有朝堂上下沸反盈天的声音,宫中略得脸的宫人都依稀听见了风声。
“听说了吗?二公主才将将满月,太医们几乎是常驻在秋阑殿呢,都说,二公主是受惊早产的,只怕是……”
“嘘!”纵然大家都有猜疑,但这种诅咒皇嗣的话可没人敢说,“这哪用听说呀?秋阑殿的药炉子就没熄过,只需从秋阑殿门口过,就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药味。”
“二公主喝不下药,只能用药罐子熏,叫乳母们几辈的药量喝下去……乳母们都怨声载道了。”
“可不是嘛!若是从前也就罢了,珍妃娘娘独宠后宫,什么伺候的人再辛苦,那流水的银子赏下去,有苦也咽下去了,可如今嘛……”说话的宫人摇了摇头,隐隐含了几分惋惜。
“如今,前朝的大臣们闹得不可开交,都说……”宫人压低声音,“珍妃娘娘是红颜祸水,要清君侧呢!”
“听钦安殿的人说,二公主才一出生,静妃被废,夏家投敌,战事失利,珍妃娘娘也受了牵连,只怕是命数不详呢!”